王指揮使眼睛骨碌碌轉了轉。
這寫下來的東西要被太子拿到手裡, 萬一其中有個不實或者好歹, 那就大事不妙了。
“這……這裡面一定有誤會!”王指揮馬上下了決斷, 全然否決手下剛剛到話,這一邊解釋,還一邊給下面的吏卒使眼色, “可能就是他們弄錯了!”
吏卒們收到上司的眼色,也十分配合地狂點其頭,“是, 都是小的們弄錯了……”
蕭聞璟聽他們一邊倒的口風不為所動,反而微微一笑:“酉時, 狀紙送到東宮。”
總算把太子一行人送走,劉司吏湊上來,看著上司那張鐵青的臉,硬著頭皮問:“大人,這要怎麼寫啊?太子殿下最護著那阮姑娘,我們寫了會不會出事?”
“你問我,我問誰?你們做什麼招惹阮靈萱啊?”王指揮使舉起手,正想給劉司吏一個耳刮子,劉司吏躲得快,委委屈屈道:“大人,您不能都怪我們啊,這要怪就怪那世子,搞的這叫什麼事啊!”
不是說就是個一窮二白、無權無勢的窮舉子嗎?
現在又是阮靈萱又是太子的,這誰能搞得定?!
王指揮使皺著臉,像是個小老頭唉聲嘆氣。
“他們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離開南城兵馬司不久,謹言已經把事情打聽得七七八八。
“殿下,是寧王府派的人。”
蕭聞璟琢磨了一下,也難解其中的關係,“寧王向來低調,和陳斯遠能有什麼仇怨?”
“若我們沒有查錯的話,這個唐家十分看好陳斯遠的才學,壓他能夠高中三甲,所以想要提前籠絡他,不但給置辦良田好宅,還買了丫鬟小廝伺候,不過陳公子和他母親簡樸慣了,通通都給拒了,這次上京赴考,唐家也做了很多準備給他打點,看樣子是打算把他招為女婿,這完全是打算復刻何尚書的路來。”謹言一股腦把查到的都說出來。
“原來是這樣。”蕭聞璟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是寧世子?”
寧王深居簡出,不管實際如何,反正表面上就是擺出與世無爭的模樣,不可能和一個小小學子過不去,但寧世子喜歡唐大小姐一事不是秘密。
作為過來人,他當然能夠明白寧世子要對付陳斯遠的原因,防患於未然才是聰明之舉。
謹言點點頭,拱起手道:“殿下英明!”
傍晚。
一封經過南城兵馬司精心潤色過的“狀紙”送到了東宮,蕭聞璟上下通讀了一遍,搖了搖頭。
正好阮靈萱過來,炫耀自己今天干的好事,蕭聞璟就順便把這狀紙給她看。
“好呀,他們居然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要不是我親眼目睹,還真要以為他們是去辦好事的!”阮靈萱啪得一下把紙按在桌面上,還很不服氣,“我跟你說,他們七八個大漢把陳斯遠圍在中間,就跟抓小雞崽一樣,要不是我去看了一眼,陳斯遠哪能全須全尾地進盛京城。”
她過去看了一眼,就把七八個大漢看得灰頭土臉。
“你一個姑娘家,也不怕他們傷了你。”蕭聞璟也趁此機會把她上下打量。
其實看她的這個精神勁,也不像是受過傷,要不然她肯定會在右腳踏進殿的那一刻就先嚷著疼。
阮靈萱真是個很奇怪的姑娘,說她嬌氣嘛,她騎馬射箭樣樣精通,遇到事情比尋常男兒還要勇敢,可說她不嬌氣,真是一點疼都受不住,丹陽郡主抓她練繡活,她把食指紮了好幾下,眼淚都掉下來了,弄得丹陽郡主都只能作罷。
“他們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傷我。”不是阮靈萱自傲,而是她確實在這上面有些天賦,尋常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你是沒瞧見,小石頭和我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們的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