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道:“阮小姐,是您的小石頭想當爹了。”
阮靈萱呆了一下,用了幾息才理解慎行的話,頓時麵皮發熱,臉紅如霞,窘得就好像自家的小子去嚯嚯了別人含辛茹苦養大的黃花閨女。
雖說小棉花是她送給蕭聞璟的,但現在那是蕭聞璟的馬。
蕭聞璟轉過頭,一下就注意到阮靈萱小臉通紅,眼神裡又是愧疚又是窘迫,彷彿霸王硬上弓的人是她一般。
他還沒開口說什麼。
阮靈萱就“唰”得一下舉起三根指頭,紅著臉,對他信誓旦旦保證道:“若有個萬一,我、我一定會負責的!”
雖然小石頭不厚道,但身為“家長”,阮靈萱還是有這個擔當,她會替它負起這個責任。
蕭聞璟頓了頓,好怪。
“你怎麼負責?”
“讓小石頭娶……不對讓小石頭入贅吧,以後若有了崽,跟小棉花姓,畢竟是小石頭不對在先!”
慎行:“小棉花有姓?姓蕭還是姓小?”
謹言:“……”別問我。
蕭聞璟挑了挑眉,追究道:“你的意思是馬都要成親了,我還沒有太子妃?”
“話不是這樣理解的……”阮靈萱驚異蕭聞璟的理解力,忽然抱住肚子,感覺一絲不妙,嚎道:“哎喲,我肚子疼!”
還是
在天邊最後一點餘霞消失前, 東宮點上燈,平日裡只有太子寢宮、書房處最亮堂,今日暖閣也亮了起來。
阮靈萱吃了寒涼的果子, 月事又不幸早至, 還弄髒了裙子,一時沒有替換的衣物, 只能讓慎行去阮府通知雲片給她準備, 這一來一回之間少不了耗費些時間, 她乾脆留下, 在暖閣和蕭聞璟一起用晚膳。
她在盛京這幾年,就常與友人在外用飯,二房夫婦少有管教,除了老夫人會說上一兩句對阮靈萱而言不痛不癢的話以外, 幾本沒有大事。
所以在東宮用飯,她也有過幾次。
東宮的御廚熟知她的喜好,臨時就整出一桌色香味俱全, 又符合她口味的菜餚。
可阮靈萱面對一桌子美食, 心有餘力不足, 每樣能吃一兩口就不錯了。
蕭聞璟放下筷箸, 吩咐內監去燒個湯婆子來。
阮靈萱偷偷瞅了蕭聞璟幾眼。
蕭聞璟重新拾起筷箸,慢條斯理地用起晚膳:“你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同我說, 沒必要讓自己不舒服,你和我還客氣什麼。”
“你又不怕冷,我還當你東宮裡頭沒有這種東西, 這才沒有要。”阮靈萱解釋。
“殿下雖然用不著,但是阮姑娘你能用得著, 東宮裡少不了要備下!”謹言笑眯眯道:“就好比小石頭愛吃的馬草,咱們也常備,讓它賓至如歸呀!”
“能有這麼全?”阮靈萱狐疑,“那怎麼沒有衣裳……”
“誰說……”謹言兩個字剛脫口,看見太子正盯著自己,猛然打住,馬上就端起手邊的烏雞湯,話音一轉道:“阮姑娘,這烏雞湯補血養身,您要不要喝上一碗。”
蕭聞璟直接道:“給她裝。”
阮靈萱抱著湯婆子,喝完烏雞湯,腰腹的痠疼緩解,好胃口又找回來了,就沒有空和謹言在計較。
暖閣裡時不時傳來幾聲交談,沒有什麼高談闊論,只有平日裡所聽所聞的小事,一個喜歡講,一個樂意聽,倒也合拍。
月亮攀上院牆,阮靈萱吃飽喝足,靠在窗邊的美人榻上小口小口喝著陳皮茶消食,蕭聞璟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旁邊的小几上堆著一疊顏色不一的奏章。
用過飯後他已經在這裡看了好一會。
謹言還偷偷說,這只是太子平日裡不到三分之一的量,阮靈萱都要可憐蕭聞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