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力量將何阿姨扯到了一邊,在何阿姨還沒看清楚是誰的時候,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了向暖的臉上。
“發什麼瘋?你要是有神經病,我馬上就讓人送你去精神病院。”
向暖的唇角有血滲出,這時候她才安靜下來,整個人還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眼前的是沒有半點父愛的爸爸程牧,他保養得當的臉上只有淺淺的細紋,濃黑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臉上的厭惡又憎恨的表情,對於地上的向暖,程牧眼裡沒有半分憐愛,他甚至覺得一巴掌打少了。
“你一回來就鬧的雞犬不寧,怎麼就你的事這麼多?”
程牧的這種嫌棄和冰冷的言語,向暖聽過上百次。
“賤人,你居然敢傷害我兒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也配對我兒子動手,賤丫頭,當初就應該讓你去死,省的拖累我們一家,打死你,我打死你……”
羅雅琴的巴掌和腳,雨點似的落在向暖身上,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裡的恐懼麻痺了一切。
隨後在管家的提醒下,程牧夫婦帶著兒子程知洵去了醫院,因為濺落的開水灑在了程知洵的腳面,但是他們沒有看見向暖的手也受傷了,也或許他們已經看見了。
幾人離開之後,何阿姨就又撲了過來,想拉向暖的手卻停在了半空,向暖的手背到小臂已經紅了一片,隱隱已經能看到亮晶晶的水泡,可她好像感覺不到似的,整個人還處於懵懵懂懂之間。
直到被何阿姨帶回房間,向暖的眼淚才掉了下來,不是因為疼,是因為害怕。
“傻孩子,唉…你也是這家裡的孩子,也是花兒一樣的年紀,又長的這樣好看,為什麼就是得不到他們的父愛母愛呢,你別怕別怕,何阿姨在呢,沒事的。”
“阿…阿姨…他……我害怕,好害怕,他…他剛剛想……他沒有醉,他說…說讓我……他還…嗚嗚嗚…為什麼他這樣對我,他不是人,不是……”
剛剛的畫面再次浮現在向暖眼前,她又開始焦躁不安起來,何阿姨摟著她的肩膀,讓她靠近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亂想,他什麼性格不還不瞭解嗎?平時膽小怕事,也就敢在家裡橫,也可能他把你看成了別人,都是誤會,以後不管多晚回來,何阿姨都等你,我陪著你,乖乖別怕。”
給向暖上了藥之後,何阿姨就一直在向暖房間裡守到了天亮,向暖也整夜睜著眼睛,她不敢閉眼,一閉眼程知洵的影子就會在眼前浮現,還有他說過的話不斷在耳邊迴響,向暖後背的汗一直沒有幹過。
第二天一早,暈暈沉沉的向暖連房門都不敢出,如同被人抽了魂似的坐在桌前,身後的門突然被人踢開,凶神惡煞的爸爸程牧走了進來,向暖木訥的起身,眼睛裡是顯而易見的膽怯。
“家裡供你吃,供你喝,養你這麼大,你為什麼還出手打傷你哥哥,你不知道他是我程家唯一的兒子,你是怎麼敢的?”
“我沒…沒有想傷害他,是他,他……爸爸,是哥哥他……,我當時害怕極了,我不想的,要不是他這樣對我,我怎麼可能失手傷害他。”
哪怕知道說出來也未必有人會信,向暖也還是想試一試,畢竟這是自己爸爸,世界上應該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吧。
“你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症?這個家你要是不想待了就給我滾,再在家裡興風作浪,我就親自把你趕出去,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看吧,向暖就知道,即使自己說出來了,也沒人會相信自己,他們甚至可以不去看事情的緣由。
房間的門“嘭”的一聲合上,程牧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向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縮在牆角抱著雙膝,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小時候的記憶,清晰的湧進腦海。
十一歲的六一節,向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