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轉回來,露出一個可愛的抿嘴笑,頭往左邊稍微歪了一點,他按下快門,這一幕像極了正在曬太陽的瓷娃娃。
他多麼希望時間慢點,落日慢點,這樣他可以一直為她攝影,她也可以只做自己的模特。
但時間是冷酷的,人也是冷酷的。
他放下相機,眼睜睜看風把她左邊一側的一朵的小紅花吹向海里。她好似反應過來了,伸手去抓,但為時已晚,它已經掉落在海上,毫無規律地左飄飄右晃晃。
她擔心地摸了摸頭上其他的花,生怕又被吹掉了。
拍完照片,已接近落日,但林澤英突然不想看了,“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柴賦被吹得手都發紫了,想都沒想就同意回去。
回到店裡,阿嬤卻不在,她的女兒正在鄰居阿姨聊天。
“阿嬤呢?”柴賦問道。
阿姨想了想,說:“她在家裡不知道搗鼓啥。”
“行……那我先摘花吧。”她突然想到一朵花被吹走,接著說:“阿姨對不起,有朵花被吹走了,我賠你錢吧。”
阿姨一臉不在意,說:“沒事沒事,哪裡的話!”
可柴賦執意要賠錢,後面阿姨直接說她要堅持給錢就不給她卸花了,這才讓她作罷。
就在柴賦去脫衣服時,阿嬤回來了。
阿嬤用閩南話講了幾句,阿姨翻譯過來是阿嬤因為柴賦要合照,一個下午都在等他們回來,結果他們遲遲不回來,阿嬤只好先回去。
柴賦脫一半衣服又整理了下出來,看到阿嬤立馬坐到她邊上的小椅子上,對林澤英說:“沒事,衣服還穿著,這樣拍也一樣的。”
阿嬤知道要拍照,還特意又插了幾朵上去。
二人頭貼著頭拍了十來張。
每一張阿嬤都慈祥看著鏡頭或者柴賦。
拍完照片後,柴賦本來想留個微信,阿嬤說了幾句,阿姨轉述道:“如果有緣分,我們一定會再見;如果無緣,即使我們加了微信,一輩子也見不到,也不會聯絡。我自己也插一嘴哈,我媽她人老了,看不清手機,也認不到字,更說不了普通話,沒必要讓她在你們有限的好友圈裡佔一個位。”
“行的。”
換完衣服後,柴賦拉著林澤英告別她們。
阿嬤站起身,把一個紅袋子放到柴賦手裡,學著她白天的模樣,給她比劃這是吃的。
“這多不好意思啊,我們不能收。”柴賦看著手裡沉甸甸的東西,說道。
阿姨知道阿嬤在講什麼,她說道:“阿嬤講小妹你是杭州人,在外地肯定吃不慣,剛好這邊口味符合你,這點東西拿回去吃,也不多,到外面可沒有這好吃的哦。”
“可是……”柴賦還想拒絕一下。
林澤英接過她手裡的東西,說道:“真的很謝謝阿嬤、阿姨的熱情款待,我們這也沒什麼東西可以給大家的,很抱歉還把阿姨的花弄掉了一朵!”
“我看小妹長得好,人也好,才這樣對你們的,換別人就是消費者對店家的關係。”阿姨把柴賦剛脫下來的衣服掛上衣架,說道。
柴賦想到包裡還有兩個乳酪塊,於是翻出來給到阿嬤手裡,對阿姨說:“這很好吃的!我們也沒東西回禮,這兩個就當意思下,別嫌棄。”
阿姨很爽快地收下了,說:“小妹你真客氣。”
“哈哈哈哈。”
這時,兩位女生推門而入,柴賦見狀,覺得再待下去容易惹人不滿,於是和她們告別。
“再見啊,阿嬤、阿姨。”林澤英和柴賦走出門,對裡面的人說道。
阿嬤吃力地走出來,目送他們並肩地離開。
林澤英像是感知到了阿嬤熾熱的感情,走到轉彎時,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