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聽說過。再說姑娘家家的說什麼生孩不生孩的,也不知個羞。房媽媽暗笑著沒及答她,桐花人就去遠了。
武梁的午飯還是同樣配置,稀粥,小菜。只是粥是肉粥,比早上的清粥有油水兒多了。房媽媽瞧了瞧床上熟睡的人兒,再看了看桌上那粥碗,嘀咕道:“怎麼這麼多肉?”想了想便坐下來,把那碗肉粥慢慢吃了。
……事實告訴我們,有時候貪嘴是很要命的。
——兩個時辰之後,房媽媽肚子劇痛,蹲在院子裡虛弱無力地“哎喲”,隨後身子晃了兩晃,便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然後,她再也沒能站起身來。
☆、第4章 .初見
那時桐花正在屋子裡,聽到聲音,站起身走出去瞧,便看到房媽媽倒在地上,身子弓成一團正痛苦地抽搐著。
桐花驚叫一聲,跑過去搖晃著喊叫著房媽媽,試圖把她攙扶起來。結果房媽媽在她的攙扶中很快連抽搐都停了。
桐花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房媽媽都毫無反應,幾番努力後終於放棄,她轉身跑進屋來,哭叫道:“姑娘快醒醒啊,房媽媽不中用了。”
哭喊了幾聲,見武梁仍是一動不動沉睡的樣子,想想叫醒她也沒用,便一邊放聲大哭著,一邊拿了床被子鋪在床下防摔,然後急忙奔出院子去找人。
武梁是到午時才終於熬不住,總算徹底睡死過去的,然後又是被桐花嚎醒的。
她閉眼反應了一下桐花說的“不中用了”是什麼意思,明白過來後還以為這丫頭又鬧烏龍了呢。怎麼會動不動就死人呢,她這麼黴催都還有口氣兒在呢,別人有什麼好死的。
等聽著桐花鼕鼕的腳步聲出門去了,才明白真出事兒了。
她起身,胡亂整了整衣裳,然後披了件床頭架上的帶帽披風,出門去蹲在房媽媽身邊,伸出手指探了探,發現房媽媽鼻息全無,竟是真的沒了。
正吃驚,就聽院外不遠處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正是朝這邊過來。
武梁迅速起身進屋,決定還是裝死到底置身事外。
她和房媽媽尚沒有一星半點兒的交際,感情自然談不上。因此也不願因為她,給自己招惹來未知的麻煩。大都市裡混久了,對扶不扶的問題向來需要認真思考,何況是人命關天。
外間幾個人很快進院。
桐花跑在當前引路,指著房媽媽的身體帶著哭腔道:“二爺,就在這兒。”
···
來人正是程府二爺程向騰。
也是湊巧,他剛剛回京,尚未消假復職。今兒要好的哥兒幾個得信兒要給他接風,急於想聽他的遊歷見聞,程向騰自己也有一肚子話說,加上初當爹的滿腔興奮也正待抒發,自然興沖沖赴約。
喝酒,瞎侃。哥兒幾個天南海北,著實暢快。
回府時他就近從西北角門進來,正撞見慌慌張張跑出洛音苑的桐花,所以才會來得這麼快。
程向騰來到房媽媽躺臥的地方一邊檢視,一邊對桐花問話。
桐花抽抽噎噎地答著,今兒房媽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從早上到現在整個人什麼狀態,事無鉅細丁點兒不敢遺漏地彙報。
武梁知道,所謂二爺,就是這具身子服侍的那主兒了。她站在門內,輕輕將簾子掀開條縫,悄悄去看那人是扁是圓。
然後她挺意外。
院子裡,那男人竟不是她曾腦補的猥瑣邋遢老態龍鍾流其中之一。相反,他看起來相當年輕,身材高大挺拔,眉眼風流俊朗,竟是一上好玉面郎君。
他寬袍緩帶一襲藍衣,頭上一同色髮帶束髮,隨意站在那裡聽桐花說著話。微風掀動著他的衣角髮梢,很有些玉樹臨風飄逸不凡的意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