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被拖回院了。當然,她人也早醒了。
剛靠那兒歇會兒,外間便傳程向騰來了。武梁一咬牙,衝進洗浴室幾瓢涼水兜頭便澆。一邊揚聲叫著:“哎喲,跪得全身冒油,這總算爽快一點了。蘆花,幫我拿件衣衫進來。”
蘆花早被程向騰揮退了,哪裡有什麼蘆花。
春衫輕薄,溼衣沾身。程向騰自己拿著大披風進了沐室,另類美人出浴場面,只是這場景一樣的噴血。
武梁意外地瞧著他,“前頭客人都上席了吧,侯爺怎麼竟過來了?”
程向騰緊張地在她身上瞄,然後在她臉上掃,“你有沒有怎麼樣?”
武梁臉色蒼白著,聲音淡淡的,“我能怎麼樣?我好著呢。罰跪嘛,下人必修課,跪著跪著就習慣了。”邊說邊微仰著頭,輕輕甩著發上的水珠。
說實話,真他娘冷,但她自認她溼衣仰首的樣子應該很勾引。
程向騰見她當真無事,心下才一鬆,她沒事就好啊。
上次罰跪,把她氣得那般,那場病,雖是風寒入侵,難說不是因此心氣不順。她幾乎要因為那一跪跟他翻臉。啊不是幾乎,她就是跟他翻臉了。
好容易哄回來了,唐氏又用上這招。程向騰火大得很。
他明確跟她說過,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能這般當眾落人面子的,看來她聽不到耳朵裡去呀。
這次甚至變本加厲,趁府裡宴客的時候,來這麼一手。且不說嫵孃的面子問題了,她自己這般對待妾室,她就以為是光榮的能耐的事兒?程府裡鬧這種典故出去,閤府的名聲擱去哪裡。
程向騰攢著眉頭,又是惱怒又是愧疚。心知她必是難受的,在自己面前強裝罷了。這才多久時間啊,就讓她再次遭遇這些個,任是誰都會難過吧。
他不說話,三兩下把武梁身上溼衣服扒拉下來,把披風一展將人一包,抱起就出了浴室,進了房間,捂進床上。
一邊連聲叫著讓人煮薑湯來,一邊拿了幹巾子給她擦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