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她就送去給了秦姨娘:“前些日子弄壞了姐姐的衣賞,特來賠罪。可不能不收,不收就是不原諒妹妹。”
程向騰知道了,又瞪她,“那顏色很好看,你竟不喜歡”
太鮮亮了別的姨娘也不好意思選,想著就該留給她的。
武梁:“喜歡哪,喜歡才送人的嘛。難道我會把不喜歡的送人?太沒誠意了……”
程向騰歪著嘴角看她,很想撕她的嘴。
……
這才是真正的妻妾一家的實景。各有小心思,沒有絕對的和諧,不過大面兒上還是過得去的。武梁也絕想不到,上一刻她還偷看別人小舉動消遣,下一刻她的一舉一動便都需要公示出來了。
——就在這瑟瑟秋風裡,唐氏偶感風寒臥躺,姨娘們再次侍疾床前。秦姨娘又將上次唐氏懷孕時的端藥行為如法炮製,就那麼大喇喇將人的藥給換了,弄了一碗十寒湯送到唐氏屋裡來。
幾個姨娘轉圈排隊,所以緊排在她後面的是武梁。於是武梁就那麼大喇喇的將擺在桌上涼的藥碗端給了唐氏。
大約十寒湯的味道和治風寒的藥味道相去甚遠,唐氏又是吃藥吃出精來的人,竟似能品出這樣的苦和那樣的苦不是一種苦?
反正她嚐了兩口就覺得不對味兒,然後不動聲色把武梁打發出去,然後這邊請大夫,驗藥湯,查藥渣……
廚上婆子煎剩的藥渣並沒有問題,但藥湯卻是有大大的問題,完全貨不對版啊。
事發。
唐氏悲痛對程向騰,“太可怕了,身邊竟有豺狼環伺,二爺,我再不想看到她了……”哭哭哭哭哭……
程向騰臉色難看。
武梁首當其衝的嫌疑還不自知,更想不到秦姨娘那女人雖說成不了事兒吧,竟能不中用至此。自己回院後洗漱了一番,還坐在桌邊鋪紙練筆起來。
程向騰親自進來捉人。看到她端著在那裡手持細毫,莫名的來氣,啪的一聲拍在几案上:“你最近都做了什麼,還不快說!”
把桌上的筆筒嚇了一跳。
武梁默然看他,心裡細數了遍自己最近做過的壞事兒,尋思著是哪一樁敗露。
她當然不會不打自招,因而反問程向騰道:“我做了很多事。二爺要聽哪一樁?”
程向騰忽然發難,見她竟然還如此冷靜自持,就點著頭咬著牙道:“好,好,那不防就先從雲姨娘的字貼說起。”
手指點著桌面上一份貼子。
那是錦繡那裡拿過來的,從前雲姨娘抄錄的丫頭名單。
武梁傻眼。
這份名單從錦繡那裡取過來後,武梁當作了字貼。本來是想著自己臨摩一番,然後以雲姨娘的字跡,寫一篇關於揭露唐氏迫害程家子嗣的事蹟,以及姨娘們多年不孕的真相的。
到時把紙張和字跡效果做做舊,壓到花盆之類的下面。如果秦姨娘沒發現,那麼等她搬地方時,自然會要求婆子們收拾院子移動花盆之類的,唉,就發現了那麼個被水跡弄得看不分明的東西,交到程向騰處……
連細節都想好了。只是後來那院子說修沒修,而唐氏被貓一抓後解決了程熙的問題,武梁便擱置了這個計劃。
記得那次程向騰看到,就問她為何臨摩這麼難看的字貼。她回說練習要循序漸進不是,先從比她的稍好一點兒的臨摩起,再逐漸找高檔次的貼子臨摩,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被程向騰斥為無稽:“練字要一步到位,直接練最正宗的,否則形成習慣就不容易改掉了!哪有一步步來那說法?”
武梁嘻皮笑臉,“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我的字寫得這般難看。那聽爺的。”
後來,這副字便隨意收在那裡,沒有再動用過了。
只是沒想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