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你是何年何月何日躲在陛下的床底下偷聽到的?!”
眾人:“……”
周瑾行:“……”
別看,要臉!!
杜侍郎沒料到她會問出此等有辱斯文的話來,一時發窘,不知如何作答。
溫顏罵道:“你杜侍郎滿口栽贓,汙我溫氏清白,該當何罪?!”
這話把杜侍郎唬住了,再無先前的氣勢,忙看向周瑾行道:“陛下……”
溫顏厲聲質問:“請杜侍郎回答本宮的問話!你是何時聽到本宮吹枕頭風慫恿陛下立公主為儲君的?!”
杜侍郎差點哭了,求救道:“陛下……”
有人替他解圍道:“皇后休要咄咄逼人!立公主為儲君,本就有違祖制,實為不妥!”
溫顏看向他,橫眉冷對,“立儲乃皇室家事,何故牽扯到溫御史?!
“方才陛下已然說過,是他想立公主為儲君,溫御史站出來反對,怎麼就成了你們口中蠱惑聖上的偽君子了?
“人言可畏,在場的諸位這般口誅筆伐,若說沒有針對溫家的禍心,何故人人喊打?
“你們這是公然在朝堂上拉幫結派排除異己,當該嚴查論罪處置!”
把“拉幫結派”的帽子扣下來,頓時嚇慫了一大片,紛紛跪地向天子表明心跡,絕無排除異己之心。
方才溫宗榮差點被他們逼得跳樓自證,不曾想自家閨女三言兩句就解了他的難,他窩囊地擦額頭上的汗。
想他在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還當不住一個女娃的巧言善辯。
實在羞愧。
但也有不服氣的,叫板道:“皇后乃一國之母,當有勸誡之責。
“陛下欲立公主,有違禮制,不符國情,皇后理應勸言,而非咄咄逼人訓斥。”
這話把溫顏氣笑了,合著就因為她是個女人,所以就得背鍋?
看著那群酸儒,溫顏怒從心生,譏諷道:“合著諸位空口白牙汙衊我溫家不成反倒斥責我這個女流之輩不識大體?
“真是笑話!你們的君王還在龍椅上坐著呢,自個兒l沒法勸誡,把責任推卸到我這個女人身上!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做君主的有違臣子本意,臣子規勸不了,反而罵我這個做皇后的。
“你們怎麼知道本宮就沒有勸言過?
“陛下執意立公主為儲君,我能耐他何?
“我溫氏年輕可以生養,可陛下只認定了公主,誰給你們的臉像潑婦一樣在朝堂上跳腳叫罵血口噴人的?
“一幫無父無母教養的狗東西,欺負溫家好說話,今日我溫氏就是不依!”
這番罵陣刺得在場的官員們臉色鐵青,卻不敢回懟,怕成為出氣筒。
沒有人受得了拉幫結派排除異己的帽子,也沒有人想跟皇后結樑子,故而多數都不敢吭聲。
溫顏徹底舒坦了。
這口鍋,她是決計不會背的。
【潑婦!潑婦!聖上眼瞎,竟然立這般兇殘的女人為後,簡直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溫家偽善,這個皇后更是不得了,我大梁危矣!】
【哼,滿口冠冕堂皇!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越是辯解,便越是心虛!】
【簡直是一派胡言!溫氏父女包藏禍心,聖上定是受他們蠱惑,才生出這般荒唐心思!】
【……】滿朝文武一個勁兒l腹誹,跟麻雀似的吵鬧不休,周瑾行聽得腦殼大。
“諸位愛卿,今日既然提起立儲一事,儘管暢所欲言,只要不牽扯到他人,有理有據,朕自不會無端降罪。”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戳到痛腳翻臉也不是不可能。
君君臣臣,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