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因為她的性別,會接受不住這份厚愛。
周瑾行不禁抑鬱了。
因為錢嬤嬤說的話很有道理,歷朝歷代就沒有女性君王的先例。
就算女性想要出頭,大不了像之前的許太后,明面上總得立牌面。
而現在他想幹的是直接把周皎變成那道牌面,一旦滿朝文武知道他的想法,只怕會集體炸鍋。
這委實荒唐,連周瑾行自己都覺得。
但是他就是這麼雙標。
他都已經幹到皇帝了,並且手裡握了軍權,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他不能幹的?
這個一身反骨的男人陷入了瘋狂的魔怔中,在理智與情感中反覆橫跳。
茶水房裡的錢嬤嬤眼皮子狂跳不已,隱隱覺得,她伺候的主子愈發的不可理喻,甚至有癲狂的跡象。
朝會上提及立儲的事被周瑾行壓了下來,他心裡頭的小火苗忽隱忽現。
而當那種蠢蠢欲動有破土而出的趨勢後,就會不停地去想,去琢磨。
下午晚些時候他去長春宮逗閨女玩兒,當時有隻還未長成的小麻雀許是走散了,落到院子裡的地上叫喚。
周皎一直往外頭指,她雖然表達不清楚,卻知道。
溫顏好奇去看。
那隻小麻雀孤零零地叫,羽毛上還有未褪完的絨毛。
溫顏把周皎抱出去,讓採青把它捉到樹上,只要小麻雀叫喚,定能把附近的大麻雀引來。
周皎嘴裡咿咿呀呀。
溫顏跟她講小麻雀走散了,要回家,用童真的語調跟她解說溝通。
周皎扭動著身子想去抓它玩兒。
溫顏耐心道:“淼淼不可以,你若把小麻雀抓走了,它的爹孃就再也找不到它了……”
周皎不依,一個勁咿咿呀呀,時不時又指那棵樹。
樹上的小麻雀不停嚎叫,果然引得兩隻大麻雀的回應。
在屋頂上。
溫顏好奇觀望,指著遠處的綠瓦,說道:“淼淼你看,小麻雀的爹孃來接它了。”
周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才安靜了些。
剛過來的周瑾行看到大麻雀接子一幕,溫顏耐心跟女兒講小麻雀一家團聚的情形。
周皎也會回應她。
兩人雖然雞同鴨講,卻有言傳身教的意味。
周瑾行頓足看了會兒母女,從中得到某種啟發,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
發現他過來了,溫顏抱著孩子上前行禮。
周瑾行雙手接過周皎,小傢伙親暱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周瑾行遣退閒雜人,抱著孩子坐到榻上,擺弄閨女的小腳腳,狀似無意地說道:“這兩年稅改推進大有成效,你家二哥功不可沒,三娘可想給他討個官兒?”
溫顏“哎喲”一聲,笑問:“陛下的意思是要給二哥升官了?”
周瑾行點頭,“差事辦得好,是該晉升了。”
溫顏坐到椅子上,吐槽道:“妾乃後宮妃嬪,哪裡敢吹枕頭風?若不然滿朝文武指不定要罵二哥靠裙帶關係晉升了。”
周瑾行失笑,“你想讓他做什麼官?”
溫顏想了想,嚴肅道:“朝廷里人才濟濟,二哥到底年輕了些,需得磨練。
“妾以為,他應該是陛下手裡堪用的刀,哪裡需要用人,就調到哪裡。
“就像先前陛下想推進稅改,二哥便是陛下需要用到的人。
“現在妾以為,推進紡織業乃民生之重,他應該去到那裡替陛下分憂。”
這話說得熨帖至極。
周瑾行聽得舒坦,愈發覺得她聰明。
“三娘著實有心,朕有你這樣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