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也脫不了干係。
用完飯後,趁著天色沒黑,溫顏親自去長春宮。
現在周瑾行成為溫淑妃,斷不能讓溫家的資訊遞到他手裡,若不然就穿幫了。
故而溫顏過去同周瑾行提起這事時是當著採青的面說的,給她提了個醒。
聽到李嫻妃不幸身亡,周瑾行一點都不意外,當時放她出宮還是錢嬤嬤求的情。
溫顏細細觀察他的神色,試探道:“朕差人去尋一尋李家是否還有親眷,把她的遺體領回去安葬,可妥當?”
周瑾行淡淡道:“一個罪人罷了,隨你怎麼安排。”
溫顏稍稍放心。
李嫻妃原本就不是一個起眼的人,她的生死對於宮裡頭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而遠在京城外的遇難者此刻已經成功脫身,甄氏帶著她隱藏於一處鄉下。
當初為了今日的脫身,籌謀了大半年。現在陳伯已經回了京,留甄氏在這裡照看。
小屋簡陋,油燈散發著微光。
李嫻妃頭戴布巾,身穿粗布衣,完全是農家婦人的打扮。
甄氏給她盛來一碗餺飥,說道:“月娘今晚將就用著,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這裡,前往乾州那邊。”
李嫻妃擔憂問:“陳伯呢?”
甄氏:“他得回去應付京裡,以防萬一。”又道,“我們先行離開,邊走邊等,你的路引也都備上的,以後就叫陳麗蘭,對外說是我們夫婦的女兒。”
李嫻妃點頭,“我什麼都聽大娘的。”
甄氏有些小歡喜,感慨道:“月娘在宮裡困了十餘年,可算熬到了脫身之日,倘若夫人他們還在,不知得多高興。”
提起家中父母,李嫻妃有些許黯然。
甄氏寬慰她道:“今日既得了自由,往後就得往前看,莫要再回頭。”
李嫻妃點頭,“大娘言之有理,我現如今才不到三十,就算活到五六十歲,也還有二三十年的日子要過,理應往前看。”
甄氏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又道,“碗底有煎蛋,月娘趁熱吃。”
冬日寒冷,可是這間小屋裡卻充滿著親情的溫暖。
這天晚上李嫻妃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暢想。
回顧往日宮中的情形,像是做夢一樣,她竟然真的從那個囚籠裡飛出來了,委實不可思議。
第二天天剛發亮,甄氏就帶著她動身走了。
臨行前李嫻妃朝京城的方向行大禮跪拜,嘴裡喃喃道:“望菩薩保佑淑妃娘娘平安康健,事事順心,長命百歲。”
她虔誠地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離開,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新生與未來。
只要宮裡頭有溫淑妃善後,她就能海闊憑魚躍,徹底隱匿於山野鄉間,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早晨寒冷,空氣卻新鮮,呼入肺裡沁人心脾。
二人藉著晨光前行,越往前走,天就會越亮。
天亮了,便意味著新的一天開始。
也幸虧溫顏先給採青打了預防針,她機靈的把溫家送進宮來的訊息攔截了,沒有落到周瑾行手裡。
而周瑾行對這事處於睜隻眼閉隻眼的態度,主要還是李嫻妃沒有威脅性,無需跟她較真。
眼見到了年關,今年因著京中權貴們被逼著上交田賦之故,溫顏問起備年禮一事。她覺得還是得打個巴掌給個棗比較合適。
羊毛出在羊身上,光從文武百官和世家貴族們手裡收取來的田賦就有不少了,年禮給備豐盛些,討好一下也無妨。
這事周瑾行允了。
他拿麥杆戳了一個火晶柿子吸食,以前不喜食甜,但自從變成孕婦後,口味好像也變了,對甜食類特別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