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他要做什麼決定,輪得到你來插嘴質疑?”紅衣女子俯視著休元,原本清澈的眼眸,在看向休元時,卻附帶上了難掩的魔性。
白骨夫人也唯有在太玄子面前,才如同貓兒一般,乖巧粘人。
在旁人眼中,她便是最兇惡的雌虎。
休元本就是重傷之身,如今又被白骨夫人一掌抽掉了骨髓,哪裡還能有什麼反抗之力?
休元都啞火了,其他人也便更不用提。
太玄子和白骨夫人聯袂而至,當然不會是巧合。
是宮三十六借用分身之間的聯絡,通知了太玄子前來救場。
同為分身,他們都是柯孝良的一部分,當然會為了柯孝良的利益精誠合作。
柯孝良本身正沉浸於悟道之中,對外界的感應,持續走低。
這個時候,實力不足的宮三十六,向太玄子求助,再正常不過了。
“咦!這人有點意思!”
“非生非死,非神非仙,好像是天意的產物,但是···這個世界的天意我感悟過,還只是擁有一些模糊的意識,為何竟能催生出代天行者?”莊釋儒看似在質疑,實則是在觀察柯孝良與太玄子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
正如他所言,既然太玄子不可能是由玄青界天道直接孕生。
那麼必然就是有某個存在,借用了天意,代天催生了太玄子這麼獨特的存在。
像太玄子這種特殊屬性的傢伙,在一界之內,戰力可達界內容納巔峰。
以玄青界舉例,如今的玄青界容納上限是天仙,那麼太玄子極限爆發戰力,便是天仙。
他本該是天道的傀儡,卻因為柯孝良與玄青界天意的交易,成為了柯孝良的分身之一。
面對莊釋儒的試探,柯孝良當然沒有半點反應。
此刻的柯孝良,已經徹徹底底的進入了自我的內心世界。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這看似是一種極致的打破。
卻也同樣是一種對‘自我’認知的極限挖掘。
正如佛祖降世時,曾步步生蓮,隨後手指自身,道‘唯我獨尊’。
佛祖口中的‘唯我獨尊’,非是一種狂傲之言,也非名利之語。
而是要遵從‘自我’,獨尊‘自我’之意,舍‘我’之外,再無其它。
簡單來講,就是唯心主義的核心要點‘我思故我在’。
“金仙若大丹,自我需圓滿,周身妙氣足,勿往外界求。”柯孝良內心深處,靈機閃爍,沉淪起伏的思緒,開始重新組織起完整的觀念。
這樣的觀念,雖然看似‘膚淺’,看似‘狹隘’,實則卻大有可為。
狹隘與廣袤,本就是相對而言。
於微小的細菌而言,一張桌子,一面牆壁,也寬廣無垠。
而於那些撐開天地,腳踏星空的混沌魔神而言,便是遼闊的宇宙,也曾狹隘憋屈,需當暴力推進,不斷的拓寬。
重要的不是大小,也不是高低。
而是‘我’站在了水平線之上,而不是繼續潛藏海底。
嘩啦!
就像是一條海魚,躍出了平靜的海面。
遠處的落日餘暉,頭頂的雲霞與天穹,以及跨過七海的風,穿過了雲層的某些聲音···全都聚攏而來,全都頃刻而至。
一種圓滿,一種不朽,一種難言的···卻相當極致的感動,從柯孝良的內心深處萌芽,隨後快速的生長。
周身流淌,恢弘可怕的真氣,開始凝聚於一點,猶如黑洞一般坍塌。
最終,在柯孝良的丹田氣海之內,化作了一個金燦燦,圓潤潤的‘金洞’。
恍惚褪去,清醒歸來。
柯孝良長吐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