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這麼杵著了。被鬧上門已經夠丟人的了,再杵在大門口讓路人看完全場,他這個大管家也別想再幹下去了。
沈全福這樣想著,便招呼其餘幾個小廝,要將母女倆弄到茶房。
可他註定不能如願。
見小廝們湧上來,那婦人的臉瞬間白了,像是看到什麼可怕至極的東西一樣,“蹬蹬蹬”連退幾步,因為手裡一直抓著沈青葉,是以她一退,沈青葉便也不由自主地被拽著,瘦小的身子連打幾個趔趄,差點沒趴到地上。
“不去!我不去茶房,我哪兒都不去!”婦人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尖銳甚至帶著瘋狂的聲音引來了更多人圍觀,伯府大門大門前的人圍了一層又一層,都在看著這場鬧劇議論紛紛。
沈全福沒有料到她竟是這副反應,不覺愣了一下。
那婦人卻又繼續叫嚷起來。
“我知道你們不想認!你們就想把我們孃兒倆誆進去,然後要了那我們孃兒倆的命!這事兒不當面掰扯清楚,我絕不進伯府的門!”
四周瞬間大譁。
沈全福又驚又怒。
鬧上門不就是為了讓伯府承認麼?不該小心討好伯府麼?可這婦人說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把人誆進去要了她們的命?說得好像伯府是什麼龍潭虎穴似的!私生女和私生女的娘鬧上門,這是讓人笑話的事兒,但也只是笑話,可這婦人卻汙衊伯府要害她性命!更關鍵的是,那神情和語氣……竟完全不似作偽。
“閉嘴!”沈全福高聲怒喝,瞬間壓過四周的聲浪。
周圍的議論聲小了一些,但仍舊密密麻麻的,蚊蚋一般。婦人被喝聲一嚇,倒是沒再說出什麼離譜的話來,眼珠一轉,轉眼換上一副悽悽慘慘的表情。
“我也是沒辦法了啊,要不是為了青兒,我也不會腆著臉求上門啊……”她抹了一把淚,又把沈青葉拽到跟前,“當初我是宣少爺的侍妾,可是少爺的客人看中了我,少爺便把我送給了那客人,我雖不願,但我一個弱女子,除了順從又能怎樣呢?”說完這句話,兩隻眼睛裡又湧出大顆大顆的淚來。
她衣袖掩面,雖然哭地悽慘,但卻也沒弄得一臉鼻涕一臉淚似的狼狽,襯著那瘦弱的身子,倒讓一些人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仔細看來,這婦人的長相竟也是不錯的,只是面容太過滄桑,裝扮也太過寒酸,才讓人一眼只看到了落魄。
而她這話,則更引得眾人好奇。
原本都以為是伯府少爺在外頭的風流債,沒想到,竟然是原來的姨娘?
那這孩子是什麼時候有的?
馬上就有人問了出來,“那你怎麼又有了宣少爺的孩子?”
婦人覷了沈全福一眼。
沈全福眉頭緊鎖,但卻沒有任何制止婦人的舉動。
他還納悶著呢。
沈全福已經做了伯府整整十年的管家,說短不短,但說長卻也不長,起碼,以眼前這孩子的年齡看,這樁事兒是發生在他當上伯府管家之前。
沈全福是伯府家生子,對伯府的事兒幾乎件件熟悉,但唯獨有幾年,卻是他不太熟悉的。那就是他當上管家之前的那幾年。那幾年,他在伯府的鋪子裡做管事,正幹得好好地,不知怎麼,原來的老管家被撤,他這個在外面的人卻被提拔當了大管家,
看這孩子的年齡,卻恰好是生在他不在伯府的那幾年。
宣少爺的侍妾通房不少,前前後後的加起來,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確實不知道這婦人是不是大少爺的侍妾。可是,既然她敢這麼說,應該不至於扯謊吧?畢竟這樣的謊很容易被戳破。
原本他也以為這婦人是少爺在外頭的風流債,所以他才震怒,想要讓婦人先進了門再說,就算丟醜也是在自個兒院子裡丟。但是,如果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