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便去旱田掰玉棒子,一直沒見到蔡穎,大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呢?”
“估量著是夏天,畢竟是個女人,力氣小,防也沒防住……”陳嬸兒將嘴貼在魯盼兒耳邊,“蔡穎沒辦法就搬回去了,不過她怎麼也不肯與公公婆婆住到一起。而吳隊長原來想著佔了知青點兒,把兩處房子連起來,他帶著一家都搬過去,現在不成了,就把氣都撒在新知青身上了。”
原來是這樣!
蔡穎再來送毛線活,魯盼兒見她的小腹果然已經略微突了出來,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酸酸的,半晌才道:“還是要小心些身子,前些時候你就不應該割稻。眼下毛線活也要少織,再有活兒我都推掉吧。”
“別!我不怕幹活兒!多織些活兒掙了錢才有底氣呢。”蔡穎反而勸她,“也不是想瞞著你,那時真是說不出口——不過現在我倒是想開了,經了上次的事兒,他再要動手,也要先思量思量,眼前又有了孩子,離了公公婆婆,日子也不至於過不去,也只能這樣了。”
不管怎樣說,其實還是沒有別的出路。
魯盼兒握住蔡穎的手,輕輕拍了拍。
蔡穎倒是想開了,並不難過,“哪裡都能與你一樣命好?楊瑾當初在學校是天之驕子,多少人都喜歡他,現在又是最體貼的好丈夫,你才覺得眼裡揉不進沙子。其實平常過日子的,也就那樣了,我家還不是最壞的。”
正說著話,楊瑾回來了。蔡穎便站起身,又囑咐魯盼兒,“再有活兒一定都接下來,現在農閒,吳強看孩子,我專心織毛衣,比過去還能多織些呢。”
“怎麼蔡姐見了我就走了?”楊瑾笑著問。
“也沒什麼,就是閒聊,”蔡穎遇到的事果然是說不出口的,魯盼兒只得隨口道:“差不多該做飯了呢。”
“稻子剛脫了殼,我們今天中午吃新米吧。”
新米特別清香,魯盼兒就笑著說:“下午磨點新大米麵和玉米麵,烙些煎餅,你給小郭送去,順便在那邊住些日子。”
因為結婚,楊瑾去襄平的時候少了許多,看書自然也不方便了。
“是要去一次襄平,”楊瑾也說:“前些天他還給我捎了話,有幾樣東西很不錯,讓我過去幫忙看看呢。”
可是楊瑾第二天晚上回來了,見魯盼兒正在洗腳,就幫著擦乾,又扶著她躺下,自己洗漱了上炕,“昨晚就想你一個人在家怎麼樣呢,竟沒睡好。”
“能怎麼樣?昨晚豐美陪著我睡的,她和豐收都很能幹了。”
“並不是不放心,而是想你。”
魯盼兒含笑看著他——這些日子不必下田,他曬黑的面板便又恢復了白皙,脫去外衣,露出強健的肩膀,她最喜歡靠著的。
然後她就靠在那肩膀上,“我也想你,還有肚子裡的寶寶也想爸爸了,他今天動得特別歡,又伸胳膊又踢腿,我就猜你可能要回來了,果然,接著就聽院門響。”
“我先前本想著要住兩三日的,可到了那邊就著急了,看看事情差不多就收拾東西回來了……”正說著,“咦!他又動了!”
魯盼兒的肚子左邊分明鼓起一個大包,沒一會兒又轉到了右邊,兩人笑著,怎麼也看不夠。
又是一個週日,襄平縣依舊有人來做衣服,魯盼兒也習慣了,每到這一天便專門接待大家,量了尺,又把要捎回去的衣服包好——畢竟路途太遠,很多人便請人帶取,做的衣服都很合身,並不用親自來試。
正忙著,小郭來了,“楊老師在家嗎?”
“在呢。”魯盼兒請大家暫等,笑著將他送到廂房,“他正在看書呢。”
小郭進門將一個包袱放在桌上,開啟後露出一個鐵疙瘩。原來一大堆古錢混在一起,生了鏽,連成了團,“我用螺絲刀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