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鳧子至多不超過三個。”
那夢真實到了極點,我想開口說話,但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乖孩子,河鳧子都是苦命,你更苦。”爺爺在打火抽菸,說著話,他的眼角似乎溢位了幾滴老淚:“但是你得撐住,再苦,最多就是個熬,熬過這輩子,也就算了……乖孩子,爺爺不能再照看你了,你的日子比樹葉還稠,往後的路,你要自己一個人走……”
旱菸袋的煙鍋一明一暗,點點火光好像把爺爺那張黑瘦的臉龐映照的清清楚楚,我看到他在流淚。
“爺爺要走了。”爺爺拿下旱菸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我屋子床下貼著牆根第三塊磚頭下面,給你留了點東西,你保管好,可能你現在看不懂,遲早有一天,你會懂的。”
說完這些話,爺爺深深嘆了口氣,抹掉眼角的淚,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門。我痛苦的扭來扭去,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就和被鬼上身了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從那種困頓中掙脫,一下子坐了起來,滿頭都是冷汗。房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低下了頭,覺得沮喪又難過,爺爺回來了,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但是轉眼間,我一下子抬起頭,因為我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旱菸的味道,跟著爺爺那麼多年,我對這種味道已經熟悉到了極點。我不抽菸,房間裡不可能有煙味兒。
“爺!”我翻身就跳下床,失口大喊,到了這時候,我已經有點分辨不清了,之前真的只是做夢嗎?
在我翻身跳下床的同一時間,藉著窗外透過的清凌凌的月光,一眼就看到地面上有一排溼漉漉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