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血債血償(2 / 3)

夜盯傷,我們到了旁邊的屋子。男人,就是那樣,可以傷心,可以落淚,但淚一流過,腰身又要挺直。彌勒喊來的人是爹,龐狗子,那個白白淨淨像是讀書人一樣的中年人,叫唐百川。這同樣是埋的很深的一顆棋子,外人都以為唐家絕了後,甚至因此差點被分離出七門,唐百川也是詐死,一直忍了很多年。

一個人,想要真正隱藏,那就得付出很多,甚至瞞過自己的妻女親人,只有那樣,才可以徹底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現在,能喊來的人都已經喊來了。”彌勒道:“你想要怎麼做,就說。”

“沒有別的,血債血償,七門和旁門的仇,幾輩子人都想了結,但是不可能。”我抬眼看看爹,道:“爹,你的意思呢?”

“你是大掌燈,什麼事情,你說了,我們就去做。”爹悶著頭,不願多說,但語氣卻那麼堅定。

“這裡沒有長幼,祖規不吃香了,但七門人,都是大掌燈的門人!”龐狗子跟爹一樣沉悶,可能是相同的境遇磨礪出了相同的性格,話不多,每一句都擲地有聲。

“殺吧!”唐百川慢慢道:“我們七門,要挺起腰做人!”

“殺!”我一下子覺得滿身的血都滾熱了,老鬼的血,不能白流!

這一夜,我們商量了計劃,參與圍攻老鬼的,一共五家,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受命於旁門頭把,但這五家是最直接的兇手。爹跟龐狗子他們這麼多年其實一直沒有停止,始終行走在大河兩岸,對旁門的情況熟悉。

第二天,我們五個人悄然從大雪中離開,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七門人忍辱負重,為了祖先的訓誡,一身傷痕都不會退縮,血和淚,都吞在自己的肚子裡。但是當我們從這裡離開的時候,無形中意味著,河鳧子七門,開始了長久以來第一次正式的反擊。

三天之後,我們到了焦土灣,這裡是岳家營子所在地。大雪連下幾天,把人都堵在屋子裡頭,一直走到岳家營子外面時,還未看到一個人影。我們五個人,各拿著一根白蠟杆子,迎著漫天的雪,猛然拔腳,急衝過去。

我雙手握著白蠟杆,在衝進岳家營子的同時,跟幾個岳家人碰頭了,這些人不是對手,三兩下就被劈的雞飛狗跳,我們有意放跑一個,讓他回去報信,那人屁滾尿流的鑽進雪中,過不多久,整個岳家營子裡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鐘聲。

岳家是旁門中的大家,一個岳家營子,人丁至少三四百,警鐘敲響之後,從幾個方向迅速衝出來一些人,全部匯聚到一起,喊叫著撲了過來。

這一股人流之後,一個五十多歲穿著黑緞子棉襖的人被幾個人簇擁著,從岳家營子深處走出來。彌勒說,這可能是岳家這一代的掌燈嶽遠山。圍攻老鬼,岳家是出了大力的,派了不少人。就因為這樣,我們第一個就找上了岳家。

我們靜靜不動,站在原地看著對方越來越近,一直到最前面的人清晰的出現在視野中時,五個人,五根白蠟杆,都跟著一抖,蕩起一片雪花。

“殺!”

五個人一起動了,揮舞著兩米長的白蠟杆衝向人群。左劈右殺,五個人像是五條在雪地裡翻滾的龍,無人能擋。

“什麼人,敢到岳家惹事?”嶽遠山的心有點慌了,畢竟是一門掌燈,放穩語氣,想要震懾我們。

“找的就是你!”

我和爹一左一右,舞著白蠟杆從人群中殺出一條路,衝向嶽遠山,我的速度飛快,一下把爹也甩開了幾步,還沒有衝到跟前,一撐手裡的白蠟杆,身子騰空而起,雙手握棍,怒砸下來。嶽遠山的功夫不會比我差,但是被這一棍之威嚇住了,身子一轉。手裡的棍子打空,重重砸在腳下的磚地上,這時候,爹也趕到,那根白蠟杆在他手裡精熟的爐火純青,一下把嶽遠山纏的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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