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楚慕,你給我滾出來這句話,作為日常問候。
老闆波瀾不驚,卻伸手拿回了鍾應懷抱的琵琶。
今天沒空招待了,你隨便看吧。
說完, 他頂著門外的罵聲,慢慢爬上人字梯。
他安頓好琵琶, 才拍了拍手, 走向門口堅持不懈罵他的外國人。
那人見他出來,也就停了罵聲。
然而,鍾應站在店裡, 依舊能見到那人一臉怒火,像是一個債主似的死死盯著楚慕不放。
戈德羅,今天賭場沒開門嗎?這麼閒。
楚慕聲音悠閒, 說的德語。
他一句話,說得戈德羅瞪大眼睛, 抬起手指, 大聲斥責。
楚慕, 你是想害死你姐姐嗎!
面對他的憤怒, 楚慕絲毫沒有感到慌張, 反而慢條斯理的取出了一根菸。
她有病就好好治,我又不是醫生,怎麼會害死她?
頓時,戈德羅的語速又急又快,如果不是你跑出來爭那把琵琶,現在她就該有錢治病了!
哈。
楚慕點燃煙,空手插兜依靠在自己的樂器行門邊。
我姐半年前還在學校教課,什麼時候突然就病得要花一千萬歐才能救命了?
他嗤笑一聲,在嫋嫋煙氣裡微眯眼睛,看向戈德羅的神情格外不屑。
她得的,不會是窮病和賭病吧?
鍾應站在店鋪的玻璃窗旁,聽得一清二楚。
而楚慕話音剛落,正好見到戈德羅臉色大變,神色陰沉,似乎完全被楚慕說中了。
不善於狡辯的奧地利人,猶豫半晌,往前走了過來。
他咬牙切齒的低沉解釋,一千萬歐根本不是我要的價,我跟拍賣行只要了五萬歐!
五萬確實不多。
楚慕叼著煙,笑著問道,要不然我拿五萬給你,你拿回去給我姐救命
他摘下煙,沉沉的吐了一口煙氣,哦,不用謝,把拍賣行的雄蕊琵琶抵我就行。
話題又回到了琵琶上,戈德羅頓時怒不可遏。
她是你親姐姐,琵琶比她的命還重要嗎?!
命,肯定比琵琶重要。
楚慕狠狠將煙扔在地上踩滅,眼神盯著他,腳下碾碎菸頭的力道就像在碾碎自己的姐夫。
但是,你讓她來跟我談,你沒那資格。
顯然這是一場無法繼續的溝通。
鍾應站在樂器行裡,見到戈德羅幾次捏起了拳頭,都沒能下定決定動手。
他們應當非常熟悉。
熟悉到楚慕根本不會防備戈德羅,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