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去死,是不是隻用多帶幾部手機,保持通話,他就能如我所願。
靜子被他說得一愣。
周圍的傭人聽不懂鍾應的話,卻見靜子臉色不好,他們也變得神色慌亂。
片刻,靜子悽苦一笑。
也許是吧。但他把築琴藏起來了,我都沒有辦法找到鍾先生,您要為了一時快意恩仇,不顧築琴和學文了嗎?
鍾應沉默看她,最終將手機扔進了木盤子,發出了一聲悶響。
人該死,那也得找到了琴,拿到了爺爺的錄影,再讓他去死。
載寧宅邸的院落寬敞,長廊紅柱石砌,分明保留著中式傳統建築風格,與鍾應印象中的枯山水、小亭廊截然不同。
可他們穿過了前堂,到了正院,迎面而來的日式木製宅院的風格,充分印證了寧明志的黃皮日心。
靜子女士。
專人為他們推開大門,走進了那間寬闊明亮的和室。
鍾應見到了一位腐朽枯槁的老人。
他的面板層層疊疊,泛著暗褐的斑點,頭髮稀疏銀白,如枯死老木,皮之不存。
渾身都帶著儀器的傳輸管線,連線著不遠處的醫療裝置,周圍還陪伴著三位神情肅穆的人,似乎就是他的醫生。
他閉著眼睛,好像已經死去。
父親。靜子跪坐在他面前,輕輕呼喚道:我們請來了鍾先生,他是樊先生的徒弟。
聽到這句話,他那雙沉重的眼皮掀了開來,露出了一條泛著光亮的細縫。
載寧聞志在溫暖陽光之中,見到了一位身材頎長的年輕人。
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安靜的站在那裡,垂眸俯視他。
他的眼睛模糊了,看不清年輕人的長相,卻因為那一句樊先生的徒弟,感覺自己見到了一束光。
室內寂靜無聲,只有老人驟然急促的呼吸。
靜篤是你嗎?
靜子詫異的抬起頭,看了看載寧聞志,又看了看鐘應。
她從小無數次聽過靜篤的名字,還是
寧明志一直知道。
他是1945年離開的中國, 臨行前還是去了沈家,只想再見見沈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