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珊珊買來飯菜,坐在我對面,望著我,端過一盅雞湯,欲言又止。
“有何見教啊?”我喝著雞湯,瞥了她一眼。
田珊珊笑得古怪,直搖頭。
“你眼光不錯,我們小厲總要顏值有顏值,要才有才。”她頓了頓,笑道:“貝字旁的財。”
“不知所云!”我端過飯碗,斯斯文文地用餐。
“厲塵揚的圍巾!”田珊珊努努嘴,“了不得了!原來小厲總鐘意你這號的。”她趴在餐桌上,憋著笑。
“說什麼呢?”我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腳。
“這條圍巾是他資助的一個小姑娘送的,一針針親手織的,上面還有人家姑娘的名字。”田珊珊極八卦地道。
我埋頭吃飯,“看來真沒你不知道的八卦,你還知道啥,講來樂一樂。”
“溫主編和大小姐好事將近。”田珊珊擠眉弄眼樂不可支,“人家才是真的鳳凰飛上高枝了。”
“大小姐?”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夏總。”田珊珊端起果汁跟我碰了下杯,掀眉道。
夏可兒。
那天她問我,是不是做過modEL?這個女人……我咬牙切齒,將筷子插在碗裡。
“哈嘍!兩位美女!”謝光寒端著餐盤遙遙地走了過來。鼻樑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一身黑色呢絨長披風,直垂到雙膝以下,脖子上隨意地戴著條白色圍巾,腳上一雙雪白的阿迪球鞋。整個人看上去既知性,又帥氣。
“謝老師。”我忙把餐盤往自己身前挪了挪,空出大半的位置來。
“謝老師,今天好帥哦!”田珊珊嘖嘖稱讚,一臉花痴狀。
謝光寒淡笑著,上下打量著我,一手扶著白瓷餐盤,一手握著竹筷,“感冒好點了沒?”
“好多了。”我特意轉動身子,略側過頭,避免直接對著他。
“你們開過例會了?這周有什麼安排?”謝光寒問。
“我打算寫黑網咖……”田珊珊搖頭晃腦地接話道。
謝光寒眼如古井,清冷地望了那女人一眼。田珊珊立馬收聲,縮著脖子快速地往嘴裡扒著飯。
“幫我買杯咖啡,謝謝。”他將一張餐卡按在桌上。
“不用不用,我請您喝——”老鼠見著貓一般,田珊珊扔下筷子逃一般地走了。
“她怎麼那麼怕你啊?”我笑。
“昨晚沒回家?”謝光寒問,聲音悶悶的,像蒙著一塊厚重的藍色天鵝絨布,聽上去高遠而不切實際。
“啊!?”我咬著湯匙,一滴清透的湯汁滴在面前的桌上,面色慢慢透紅。怎麼說才好?什麼也不說?不解釋一下?語言好像是多餘的。不過跟一個男人同處一室地過一夜麼?有什麼的?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出外勤條件不允許還不是跟七歪八扭的男男女女擠作一團?當然那些自詡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的男記者多數還是有較完備的道德操守的。別人都說小厲總花名在外,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個真君子。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什麼好解釋的。
“嗯,我在找房子。半島的房子我退了,太大了,我一個人住,總覺得怕怕的。”我笑,笑得極牽強。我知道,以我的資質,集團絕無可能提供這麼好的居住條件給我。看著是福說不定是禍事。
“那我幫你留意一下。”謝光寒淡淡地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手機不打算換新的了?”
我搖頭,眼神黯淡。
“我包包落在霧山了……”
“謝老師,您的咖啡。”田珊珊端著三杯滾燙的咖啡走過來。“萬寧,你的。”
“謝謝啦!”我握著咖啡杯,輕笑著。
吃罷午飯,各自回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只有美編蘇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