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眼神,她嚥下話頭,落座身旁的位置,仔細打量了那玉片刻,伸手摸了一下,心下了然。
宋章淡淡開口,“人來齊了就開始吧,上前跪下。”
金氏撲通一聲跪地,江應巧撩起裙襬屈膝要跪時,卻被他叫住。
“巧巧,你站到旁邊去。”
江應巧一愣,還沒明白老爺的意思,就被宋歸慈拉起來站到一旁。
“金氏,你有何陳述。”
金氏收起驚訝的表情,連忙道:
“回老爺,今日老奴從廚房出來的路上,正碰上巧姑娘在假山後面鬼鬼祟祟藏什麼東西,走近便看見她手裡拿著韓先生的玉佩。”
“被老奴發現後露出慌張之色,料想這是她偷來的物件兒,這才喊人過來,不想驚擾了老爺和夫人,請大人恕罪。”
韓先生這時乾咳了兩聲道:“韓某向來身無長物,這塊玉也算不上貴重,鬧出這事歸根結底是我馬虎在先,既然東西找回來了,要不就這麼算了吧,大人?”
宋章道:“先生勿憂,我心中有數。”
隨後問金氏:“僅憑你一面之詞說這玉是巧巧偷的,可有證據。”
金氏抬頭急道:“老奴看到了啊!是親眼所見!就算不是她偷的,那也可能是她撿到之後,妄圖據為己有!”
此言一出,便知攀咬意味明顯,座上之人皆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像在看路邊犬吠。
金氏被這樣的眼神刺激到,臉上鬆垮的肌肉顫抖,開始口不擇言,“大人為何不信!老奴在府中盡心盡力服侍了五年,忠心耿耿。像她這種窮窟兒裡出來的卑賤小孩手腳不乾淨,向來帶著偷雞摸狗的毛病,大人和夫人千萬別被矇蔽了啊!”
見她不僅顛倒黑白,還言辭羞辱自己,江應巧牽了牽嘴角,正欲開口。
卻見旁邊有人比她動作更快,身影先行一動,箭步衝到金氏面前,抬腳往她肩上踹去。
這一腳力道不輕,將金氏踹得偏了身子倒在地上。
宋老爺和宋夫人也被這突然的一腳驚到,隨後不約而同相視,心領神會。
金氏痛呼著捂住肩膀,看著勃然變色的宋歸慈,臉色惶恐道:“少爺,你這是為何……”
宋歸慈已經恢復了淡然的表情,彷彿方才那一腳與他無關,只是眼中多了顯意的慍色。
“滿口謊話汙言穢語的惡嫗,不如將你長舌拔去。”
江應巧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厲色的表情。
金氏嚇得臉色蒼白,顫著聲說不出話。
宋歸慈自顧轉身站回江應巧身側,繼續戳穿她:“我看,倒像是你演的一出賊喊捉賊戲碼。”
金氏哭喊著爬向宋夫人,拽著她的衣裙哀嚎:“夫人!老奴冤枉啊!老奴碰都沒碰過那玉啊!”
宋夫人美目譏諷,冷笑道:“沒碰過?嬤嬤從廚房出來還未淨手吧,等你將手擦乾淨了再來喊冤。”
溫儀上前將金氏拉扯開,宋夫人被拽亂的青色褙子上,留下兩塊淡淡的油漬印。
宋夫人將茶水澆在桌案的玉玦上,漫開的水裡漂起一層浮油,直讓金氏瞠目結舌,霎時無聲。
宋歸慈這時一言讓她徹底心如死灰,“嬤嬤今日喊冤,當初將婢女從橋上推下去的時候,可有聽到她叫冤屈。”
金氏瞪大眼睛白了臉,“你,你怎麼會……”
宋章看她這副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拍得桌面一震。
“劉用,一直以來你就是這麼管教人的?”
管事劉用連忙跪下,伏身顫道:“小的失職!”
宋章站起來,走到金氏身前俯視道:“蓄意害人在前,今日又構陷他人,金氏,這宋府留不得你了。”
金氏朝他拼命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