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這掃帚是他才從家拿來的, 怎麼就成了這樣?
他心下疑惑,但沒放在心上。心裡只擔心何安然是因為何家人或是村裡的閒言而心下難過,偷偷哭泣。
心裡長嘆一口氣,事情成了這樣,主要是他行事不周、任性妄為的緣故。可就如昨日那三人一般,村裡人頂多調侃他, 因著家貧出此下策。說起何安然時, 卻是一臉猥瑣, 滿口汙言。
他心裡氣結, 可這悠悠之口, 如何堵得住。想著小哥兒或是因此落淚, 心裡更是愧疚,只能說些稀奇事,哄他開心些。
直到離開時, 出了門才發現了不對。門外散落的這些碎木枝,怎麼像是那把禿頭掃帚上的?
他起了疑, 藉著摸了了腦袋的機會蹲下身察看, 發現果然是掃帚枝。
略一思量,立馬明白過來, 這是有人上門找麻煩了, 恐怕還動了手!
他當下臉色就變了, 心中有了怒意,這是趁著他不在,欺負他的人來了?
他今日才收拾了何安平,還有人敢上門欺負他的人,看來不僅是沒把他放在眼裡,說不定還對他心有不滿了。
到底是誰?
林啟恨不得立馬把這人找出來,好出口惡氣。可小哥兒隻字未提,恐怕並不想多說,他去問,只怕又平白惹得他傷心,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
原身以前沒有朋友,他之前又一心想著等林昭成親後便離開,也未與其他人打過什麼交道。現下想要打聽,實在不知道該去找誰。
想了片刻,抬腿往唐家去了。
之前唐保柱來找他時,他只顧著琢磨被劉均撿走的金鐲子。現在想想,他與唐保柱幾日前才有過口角,他何必上趕著告訴自己這件事,甚至牽扯出這村裡備受尊敬的“讀書人”?
只怕要麼鐲子的事是騙他的,要麼便是來討好他。
他眼睛眯了眯,想起自己前一日才嘲諷了他兩句,第二日村裡便風言風語的事,心裡已經明瞭。恐怕是做了虧心事,今早見了他的兇狠後,心中害怕,才上來討好他罷?
他一路想著便向著那處四間青磚瓦房的宅子走去。他以前就聽到過唐保柱吹噓他家的四間房,自然記得。
棗林莊住得起青磚瓦房的沒有幾家,恰好是四間的就有唐家一家。這宅子距離老廟口不遠,幾步就到了。
剛走近,正好看見唐保柱正在院門外和幾個鄰里說話。
“到什麼時候都得靠種地,種上十幾畝良田,遇著什麼也不怕,總歸餓不著肚子。”唐保柱一臉得意,今年他家十幾畝良田的收成不錯,自然說嘴,想和別人炫耀。
周圍的人有知道他一貫德性的,翻個白眼不搭理他。也有羨慕他的,點著頭說確實如此。正要再附和兩句,卻見唐保柱突然盯著遠處,臉上變了顏色,就要轉身回家。
“站住!”林啟遠遠看見他的動作,大聲喝道。
其他幾人聞聲轉頭,這才看見林啟來了,心裡皆是一驚。又見他面目陰沉,神色冷厲,也不知方才叫的是誰,心都提了起來。
林啟沒管他們想什麼,走過來後,黑著臉擰了唐保柱的耳朵,拽著他走了。唐保柱哎哎直叫,又是疼又是怕,還想叫人救他,就被林啟用手捂住了嘴。
剩下的那幾人還呆立著,反應過來後,也不敢上前解救,連忙去了唐家,告知唐父唐母此事。
而林啟一直將唐保柱帶至僻靜處,才鬆了手。聽他嘴裡不停地求饒著,只覺聒噪得很,舉起手作勢要打,就見他立馬抱著腦袋蹲在地上。
真慫!林啟搖搖頭。
一腳踢到他屁股上,說道:“就你這膽量,還敢在背後耍那些下作手段,到處嚼舌根時,就沒想過今日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