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瓦內特之前稱讚葉棠的洞察力還有刻意拉攏葉棠的意思在其中,此刻她微微汗顏就真的是如她自己所言地對葉棠這個人的敏銳感覺到了可怕。
——見到葉棠之後,安託瓦內特說出口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句。而葉棠從她的話裡所推匯出的資訊是巨量的,且每一條都準確無誤。
“……您,究竟是什麼人?您果然不是平民出身吧?”
葉棠端起茶杯:“這就任憑您想象了。”
索菲婭的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溼透,汗水讓布料黏膩地貼在索菲婭的面板上。被帶著雨後寒意的冷風一吹,索菲婭從腳底板到天靈蓋都起了雞皮疙瘩。
在被葉棠帶離佩福斯莊園之後,索菲婭就總是用“梅在她的前僱主那裡學到了許多東西”來說服自己。可這種自我催眠的效果是有限的。在看到面對法蘭西皇后亦不動搖的葉棠之後,在聽到安託瓦內特質疑葉棠出身的話語之後,索菲婭再也不能催眠自己說梅就是梅,梅只是學習了很多東西才會變得讓自己感到陌生。
可如果這個她稱之為“母親”的人不是梅……她又為什麼會知道梅的事呢?
糾結之中,索菲婭聽到葉棠說:“我是誰、我出生於哪裡會影響到您對我這個人的判斷嗎?”
索菲婭心頭一跳,差點兒以為葉棠詢問的物件是自己。
坐在葉棠對面的安託瓦內特則是一怔,後復一笑:“不會。”
“不過您在我的面前毫不隱瞞地說出您的想法,並且讓我確信了您的能力。我可以理解為您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
正在喝茶的葉棠抬眼:“那就要看您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對我說這樣的話了。”
“喂!你怎麼敢對皇后殿下如此不敬!?”
葉棠沒有回應斗篷人的呵斥。
見過安託瓦內特本人之後,她對這位年輕的皇后是很有好感的。可這位皇后要是打算與她的侍衛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而不是正面面對她的問題,她不會灘法蘭西的渾水。
畢竟她不是救世主,將拯救世界、普度眾生當成是活著的信念。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幫自己感興趣的人。縱使她很清楚再這樣下去,法蘭西很快就要沉入血火之中,她也只會設法帶著索菲婭離開。
安託瓦內特再一次抬手製止斗篷人。這次她叫出了斗篷人的名字:“弗朗茨,安靜點。”
名字暴露,想要查到其身份就不是難事。斗篷人再遮掩自己的容貌也沒有必要,他索性將兜帽拉開,右手放在胸前以示對安託瓦內特的歉意。
“我很抱歉,殿下。”
“沒有下次了,弗朗茨。”
弗朗茨並不信任葉棠,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安託瓦內特將葉棠納入麾下。可安託瓦內特不假辭色的話語已然表明:她已經將葉棠視為必須拿下的智囊。
輕輕呼吸兩下,整理過思緒的安託瓦內特這才對葉棠開口:“我的立場……很遺憾,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站在什麼立場上。”
安託瓦內特的話並不是廢話,事實上她的立場就是這麼複雜。
作為奧地利的公主,安託瓦內特的任務是維繫法蘭西與奧地利的關係。可悲的是她的哥哥約瑟夫二世不顧妹妹作為法蘭西皇后的立場,為了證明自己不遜色於母親瑪麗婭·特蕾莎,跑去參與瓜分波蘭。
更要命的這個世界裡這位好大喜功的傻子還向蘇維斯派出了使節,使得蘇維斯倒向瓜分波蘭的幾個國家,徹底激怒了與波蘭是友好國、又自恃大國的法蘭西。
隨著反皇派、改革派、民主派等派系的崛起,法蘭西國內的革命之聲越來越大。作為皇后,安託瓦內特一邊想辦法平衡著法蘭西國內的勢力,一邊又靠著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安撫著民心。
可如今奧地利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