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要是為難的話不用這麼勉強自己
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
季夏抱著小孩又軟又小的身體,心想剛才自己是魔怔了,才會覺得自己帶大的小孩有侵略性,明明就是個黏人的小哭包。
他把人抱著哄了一會,拍了拍落朝的背:行了,該去練槍了。
因為案件,季夏怕小孩真的是下一個被找上的物件,從禁閉的第一天就教小孩射擊,到現在大概也教了半個多月了。
落朝聞言眉眼就耷拉下來,賴在季夏懷裡怎麼也不肯起來: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學這個啊,我好笨的,學不會。
季夏把人拎起來,挑眉:那你是不相信哥哥了?
落朝立馬緊張地拉住季夏袖口:我當然相信哥哥,只是
聲音越來越小,頭都快低的埋地裡了,季夏好笑的揉了小孩的頭一把:沒有隻是,哥哥也相信你。
落朝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嗎?
落朝自從剪了頭髮之後,蜷曲的黑色自然捲軟軟搭在額頭上,隨著身體日趨長大,面板由原來的奶白漸漸變成小麥色,這樣一看,就跟個亮眼睛搖尾巴的小狗。
季夏忍不住笑了下,彈他的腦門:當然了。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地下射擊場,季夏抬手攏起半長的銀髮,看了落朝一眼,誇道:很適合你。
落朝一身黑色,看起來英氣又硬朗,他站在季夏背後,眼神在季夏白色垂著金穗的軍裝上肆無忌憚的掃視。
他歪著頭慢里斯條的把手套一拉到底,擺出手槍的手勢,眯著眼對準季夏,像瞄準獵物的獵人,輕聲模擬槍擊聲:砰。
落朝走到季夏旁邊,眼睛笑得月牙似的仰起頭:哥哥也好看!
行了,季夏點他的鼻尖,快把昨天我教你的動作做一邊給我看看。
落朝眼睛一下就暗了,不情不願抬起握槍的手臂,另一隻手託舉臂彎保持平衡,眯著眼睛湊到瞄準器前,按下扳機。
砰的一聲,槍靶上連個洞都沒有。
季夏沒忍住笑出聲,他看落朝這麼認真的神情,以為今天要有長進了,沒想到直接脫靶了。
落朝臉都紅了,跺腳:哥哥。
好好好,我不笑。季夏抿住嘴,眼裡的笑意卻怎麼也遮擋不住。
他站到落朝後面彎下腰,握著落朝的手,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背要挺直,肩膀要正。
季夏靠在落朝的肩膀上,全神貫注看著落朝手裡槍上的瞄準器:準心對準目標,要有耐心,不能操之過急
他說得很認真,因此沒有注意到旁邊人的視線全然不在槍靶上,正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
季夏帶著落朝的手指按下扳機,正中紅心。
哇,哥哥你好厲害!
季夏轉頭,鼻尖撞上落朝的臉頰,視線落進一雙深不見底的眼中,他猛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半步,摸了摸鼻子。
剛才,有這麼近嗎?
哥哥,你怎麼了呀?落朝往前走了一步,是鼻子撞疼了嗎,我給哥哥呼呼好不好?
聽著這孩子氣的話語,季夏如夢初醒,自己這一整天怎麼跟魔怔一樣,就算落朝長得快,心性上也是個孩子,他在這一整天不好意思、尷尬個什麼勁。
他手指輕輕戳了戳落朝的腦門:快去練。
落朝癟了癟嘴:好吧。
然後又回過頭:真的不用我呼呼嗎?
季夏簡直氣笑了:你再不練我走了啊。
別別別,哥哥我練。
槍靶已經更新,偌大的射擊場只有兩個人。
落朝舉起槍,回憶剛才季夏的一舉一動,眼底閃現幾抹興味。
隨著相處時間的增長,他越發察覺眼前這個人和上一世的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