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給你個交待,不會叫你平白受了牽連。”
於景渡聞言目光一黯,“父皇,您在這世上可有什麼在意的東西不曾?”
“在意的東西?”皇帝想了想,“大概就是江山和你們吧。”
“父皇知道兒臣最在意的是什麼嗎?”於景渡問道。
“是什麼?”
“兒臣最在意的是戍北軍。”於景渡開口道。
他口中的戍北軍便是旁人口中的邊軍,因職分是戍守本朝邊關而得名。
“兒臣幼時便去了戍北軍軍營,那時什麼都不懂,去了那地方只覺得心灰意冷。邊關的冬天特別長,從京城深秋的時候開始,邊關就算入冬了,一直到京城的三四月份,那裡才會慢慢暖和起來。”於景渡看向皇帝,“兒臣去邊關的,想害的並非只有兒臣,還有戍北軍的名聲。數萬將士浴血奮戰數載得來的名聲,他們就能這麼作踐嗎?”於景渡說到激動處,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殿下。”一旁的黎鋒忙上前輕拍他的後背道:“殿下您莫要動氣,太醫說了您這些日子若是不好生將養,又要落下病根了。”
於景渡扶著黎鋒的手臂起身,突然跪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本就一臉擔心,見他跪下當即一愣,又是心疼又是驚訝。
“父皇,此事兒臣等不得,求父皇允准兒臣去見容家父子。”於景渡說罷就要朝他磕頭。
皇帝一把扶住他道:“你這是做什麼?朕不叫你去是怕你受累,你若想去,朕允了便是,不行讓他們父子再進宮一趟也行。”
“多謝父皇。”於景渡這才起身,“兒臣還是親自去一趟大理寺吧,大理寺那地方問話總歸是比宮裡方便一些。”
皇帝聞言倒也沒多想,畢竟有些話容家父子當著他的面肯定是不敢多說的,但若是於景渡會問,應該能多問出點東西。
“讓來福陪著你吧。”皇帝道。
於景渡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朕不是不信你,而是擔心將來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說三道四。”皇帝道:“讓來福跟著你,他們將來想編排你也尋不到錯處。”
“多謝父皇。”於景渡忙朝他謝了恩。
於是,當日黃昏,於景渡便帶著來福去了大理寺。
訊息傳到江繼巖耳朵裡的時候,他們人已經在路上了。
江繼巖顧不上其他,當即快步去了大牢。
大牢裡,容灼正圍著被子哼唧,容父則在一旁拿著藥膏,幫他脖子上的紅疹抹藥。
“快快快!開門!”江繼巖人沒走到就吩咐道。
獄卒忙開啟牢門,立在一旁候著。
江繼巖進去後打量了容灼一會兒,表情有些無奈。
容灼如今穿著一身大理寺牢房標配的灰布棉袍,頭髮因為昨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弄得亂糟糟的,露出來的脖頸和臉頰上,都有紅色的疹子,也不知是被什麼叮咬了還是輕微過敏。
“你這頭髮要不……”江繼巖說著便想伸手幫他順順亂糟糟的頭髮。
“你幹什麼?”容灼忙往後躲了躲。
“殿下來了。”江繼巖道。
“哪個殿下?”容灼問。
“還能有哪個殿下?”
自然是宴王殿下!
容灼一怔,“他不是剛醒嗎?這會兒不應該在床上躺著?”
“誰知道發的什麼瘋。”江繼巖說著還想去幫容灼把頭髮弄好。
“你幹什麼?”容灼嫌棄地躲開他的手。
“沒事。”江繼巖自然不能說怕宴王見了容灼這模樣生氣,朝自己撒氣。
畢竟人是經過他的手進來的,哪怕他只是奉命行事,多少也要承擔一點怒火。
“江少卿,宴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