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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管我了?”於景渡問他。
“你身體不好不能騎馬,走回去吧!”容灼說罷一夾馬腹,便將於景渡遠遠甩在了身後。
於景渡看著少年的背影,眼底不由浮起了一絲笑意。
小紈絝分明就是擔心他的身體,所以都沒敢朝他說重話,怕激得他又吐血。
於景渡起身慢慢朝著莊子的方向行去,沒走幾步便又聽到了馬蹄聲,他抬眼一看便見容灼又折返了回來。不過少年坐在馬上並未靠近他,似乎只是在確認他的安危。
“咳……”於景渡一手握拳抵著唇輕咳了一聲。
容灼一怔,而後氣呼呼地道:“你別裝病,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他語氣分明兇巴巴的,可目光卻極為緊張,顯然還是在關心於景渡的身體。
於景渡將他的神情看在眼裡,只覺一顆心被某種莫名的情緒填得滿滿當當,恨不得撐破他的胸膛溢位來一般。
“你的朋友……”於景渡一邊朝前走一邊道:“那個叫宋明安的,是江少卿讓人將他從名單裡剃了出來。”
容灼一怔,這才意識到他和宋明安沒有出現在地下拍賣場的買主名單裡,並不是偶然,顯然也是青石求那位宴王或者江繼巖幫了忙。
“你是想讓我感謝你嗎?”容灼癟著嘴道。
“當時我只當不與你見面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不敢知會你這些。但我又不想你捲進去,只能透過這種迂迴的法子讓你遠離這件事。”於景渡耐心朝他解釋,“往後不會這樣了,我定會提前告訴你。”
容灼本就心軟,被他這麼一說,氣便消了幾分。
他從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以為青石是不在意他這個朋友的。
但如今看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方其實一直在護著他。
“那你往後要怎麼告訴我?”容灼道:“你又不敢見我,不怕讓人瞧見?”
“我可以偷偷去見你。”於景渡道:“不會讓人發現。”
“那我要是想見你的時候呢?”容灼問他。
“你可以去找江繼巖,他會帶你來見我。”
“那太明顯了,萬一被人看到,說不定要懷疑我也是你們的人。”容灼擰著眉頭想了想,“我們可以定一個暗號!”
“什麼暗號?”於景渡問。
“就是接頭暗號啊。”容灼道:“比如我想見你的時候,我就在尋歡樓的窗臺上放一盆花。”
於景渡故作認真地思考了半晌,點頭道:“行。”
容灼聞言頓時心情大好,倒是全然將先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後。
“上來吧。”容灼朝他伸出了一隻手,一臉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表情。
於景渡走上前抬手拉住他的手,卻沒使力,只是那麼靜靜握著。
“沒力氣了?”容灼問道:“要我……把你抱上來?”
於景渡聞言不由失笑,而後握住他的手借力翻身上了馬背。
兩人回到莊子裡之後,容灼便纏著於景渡陪他泡溫泉。
江繼巖因為還要去大理寺當值,一早就去了京城,如今莊子裡除了護衛和家僕,就只剩他們倆人,所以容灼倒是也沒客氣。
“你自己去吧。”於景渡有些不大自在地拒絕道。
“大夫昨日不是還說過你可以去泡一泡嗎?”容灼道:“你陪我去。”
“我有點累了。”於景渡又道。
“那你在旁邊休息,我去泡行嗎?”容灼拉著他的衣袖拽了拽,“那裡離花園太近了,我自己不敢去。”
於景渡猶豫了半晌,這才勉強應了。
容灼去取了換洗的衣服,便拉著於景渡去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