颳起細微紅痕隱隱發燙。
初夜的瘋狂仍歷歷在目,少男少女並不避諱他們如今越軌的關係,再放浪的話於他們之間也稱不上唐突。
“醒醒吧,寶貝兒。”
霍暻抬手輕拍兩下她細白小臉,扯起唇角,打碎她奢侈幻想。
“我餓了,困了,也做不動夢了。”
語罷,他才起身,不遠處隨行士兵立即為暻少爺開啟軍用越野車門,恭敬請他坐進後車座。
中緬泰叄國來回往返,直升機坐得人腳不沾地,沒人記得,少年才從孔普雷監獄出來不過短短時日,甚至連新家大宅的門都沒進過。
他靠著後車墊閤眼小憩,靜等她上車,可原地跪坐的少女卻眼眶酸澀。
她扭過身去面朝大金塔,再次合掌,而後深深彎腰,額頭磕上廣場冰冷堅硬的白磚,禮儀神聖莊重。
佛光可以普度眾生,卻贖不清少年揹負的累累血債。
儘管如此,她仍懇求諸天庇佑,望神佛開開眼,看看他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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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六點,天空之城開始甦醒。
政府大樓和瑪哈班都拉廣場四周車水馬龍,首府繁華市區在軍事暴亂稍稍平息後,才得以恢復以往生息。
軍用越野車窗大開,香味兒隨風飄來竄去,霍暻餓得心煩氣躁,抬手胡亂扒拉兩下碎髮,睜開眼,猛地出拳狠狠砸上車前座,拳頭印子烙刻入底久久不散。
駕駛座士兵忙踩急剎,摩擦巨響響徹長街,震耳欲聾。
右邊坐的少女倒聰明,提前捂住耳朵避開噪音,上身後傾靠緊右側車門,整個人躲他老遠,先生睡醒耍脾氣不是一回兩回,她早已學會察言觀色。
可路邊賣越南河粉的大嬸兒見四輛軍用越野停在自己攤兒前,驚得全身打個激靈,愕然愣著,動也不敢動,眼見鍋裡水咕嘟冒泡,燃氣閥關也不是,開也不是。
半分鐘後,把頭軍車裡下來一位漂亮姑娘,後面還跟著兩個保護她安全計程車兵。
緹慕邊快步走過去,邊向大嬸兒合手以表歉意,水眸掃遍攤上的越南特色小吃,心裡盤算著十四個人的早飯。
她自己,十二位隨行士兵,對了,還有活活被餓醒,正沒處發火的大公子。
“您好。”緹慕溫和淡笑,依次點餐,“請給我們十四份河粉,六份豬肉的,六份牛肉的,肉按兩倍的量來放。再來二十個蝦仁春捲,謝謝。”
大嬸兒愣了兩叄秒才緩過神重新燒水忙活,內心害怕也消退些許。畢竟出來買飯的漂亮姑娘年輕親善,和那四輛軍用越野令人肅然起敬的氣場,完全不同。
多大歲數的女人都免不了八卦,不過也無法多問,姑娘身後兩個胸前掛槍計程車兵直叫人心裡突突,只得手上麻利,低頭儘快準備。
時間等得不算久,自有士兵將河粉和春捲拎回車裡分發,她只管最後結賬付錢,只想著小先生吃兩口飯就不會耍了,不然這一路自己可能會相當難熬。
可待她回到:“回家別和那小玩意兒講話!也不準大發善心去陪他睡覺!陪一回,那小玩意兒就能惦記第二回。”
男人總是貪得無厭,一個孃胎裡出生,十九歲大哥哥自然清楚叄歲小老弟什麼花花腸子。
“先生。”緹慕輕吟,精緻下巴抬起,鄭重其事回望入他黑眸,“您一共就兩個弟弟,曜少爺不讓提,小少爺也不讓講話。您想讓我和他們當陌生人可以直說。”
俊美少年的無理要求終於碰壁,姑娘實在不清楚,他究竟在和叄歲小弟弟置什麼氣。
看看!看看!霍暻眼中血絲盡裂,腹內火氣旺盛,牙根摩擦發緊,她這股伶牙俐齒的勁兒一上來,他都恨不得咬斷她雪白頸子。
終於,來自四面八方的邪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