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三家品級算不得太高,只怕沒一家敢去招惹蕭府。”
沈映蓉:“投石問路,走一步算一步。”頓了頓,“方才聽許媽媽的意思,馮家剛正,萬一他家管上了呢?”
魏氏燃起希望,“在大理寺任職,管的就是不平事。
“蕭四郎把娘子奪來,本就不平,如今你向他們求救,倘若有點良心的,定不會坐視不理。”
她的樂觀沈映蓉並未反駁,始終秉承著盡人事聽天命的宗旨籌謀,倘若還是未能逃脫蕭煜的手掌心,那就是命裡有這場劫。
現在選定了目標,沈映蓉開始琢磨著怎麼去寫那封求救信函。
這也是有講究的,首先要交代清楚事情原委,其次要煽情自己處境和訴求,最後才是祖輩舊情懇請。
要文采斐然,要言辭真切,要撼動人心,缺一不可。
這是她最關鍵的機會,也是她能否繼續籌謀下去的根基。
當天夜裡沈映蓉輾轉反側,腦中琢磨著怎麼去寫這封求救信。
接下來的幾天她都反覆琢磨,有時候寫了幾筆,又覺不甚滿意,重新斟酌。
如此反覆折騰數日,總算寫好近千字的求救信。
她從頭到尾閱讀,斟字酌句,直到確定沒有任何遺漏,才抄寫了三份。
魏氏又使了錢銀給許婆子,請她幫忙把信函投送到馮王鍾家。
在許婆子把信函帶出去的第二日,蕭煜過來了一趟,原是方安找到了合適的院子,讓主僕搬過去。
那院子就租在隔壁坊,是一所二進院兒,蕭煜特地把沈映蓉帶過去看。
院子的東家是商賈,把空置的租賃出去,裡頭傢俱一應俱全,條件比趙家別院好t得多。
來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是從蕭家莊子裡調來的。
沈映蓉自然想在別院那邊,畢竟她要跟許婆子交接,怕打草驚蛇,倒也沒說什麼。
蕭煜握住她的手,說道:“前陣子我把惠孃的《荷戲》送與我阿姐,她很是喜歡。”
沈映蓉頗覺詫異,“那不值錢的東西可莫要汙了貴妃娘娘的眼。”
蕭煜:“惠娘莫要妄自菲薄,我阿姐說甚有風趣,頗有王昌中遺風,還問了長青居士是何人。”
沈映蓉笑道:“能得貴妃娘娘抬舉,可是我的榮幸。”
蕭煜正色道:“近日家中提起要替我相看女郎,惠娘且在此地安心住下,待到合適的時機,我自會向阿孃提起我二人的事情。”
聽到這話,沈映蓉忙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家裡頭既然安排了,四郎還是莫要推拒,畢竟你才從宜州回來,恐又惹得家裡人不痛快。”
她生怕那小子沉不住氣把事情捅出來,一番勸解安撫。
蕭煜聽著不對味,卻也沒說什麼,因為目前他確實不太好處理這事。
得循序漸進。
沒過兩日主僕從別院搬離,魏氏特地跟許婆子交接。
兩人說好日後接頭方式,魏氏再三提醒,說斷不能讓蕭家的奴僕知曉。
許婆子拍胸脯道:“你只管放心,這事定會給沈娘子辦得漂亮。”
魏氏又塞了些碎銀與她,許婆子心中歡喜,卻未表露出來,她本欲推拒,魏氏道:“在外頭總要打點著些,就有勞許媽媽費心了。
“若那邊有什麼回應,還請許媽媽親自來知會,我們娘子必當重謝。”
許婆子連連點頭,“我曉得的,到時若有音信,我就說給你家娘子帶家裡頭制的腐乳來。”
魏氏:“你心裡頭有數就好。”
二人細說了好一會子,方安過來把箱籠搬到車上,先帶過去。
稍後主僕也離開了別院,去隔壁坊落腳。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