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拆了姻緣,強搶了來。
“如今被他養在外頭,丫鬟婆子看得緊,甚少能隨意外出,應是防著我捅出簍子來。”
姜氏犀利道:“那可不,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那混賬東西胡作非為,去年春日聚眾招妓鬧得滿城風雨,結果去了一趟宜州又奪了有夫之婦,簡直豬狗不如。
“他這般把你藏著掖著,想來是怕家裡頭知曉。
“我若是你,定要大鬧一場,鬧到國公府,鬧他個天翻地覆。”
沈映蓉拭了拭眼角,嘆了口氣,無奈道:“夫人所言甚是。
“可是惠娘一介弱女子,於蕭家而言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若是惹惱了他們,為保蕭四郎名聲,只怕什麼時候喪命都不知。”
姜氏愣了愣,隨即沉默。
沈映蓉繼續道:“我之所以求到夫人這裡來,是想求夫人替惠娘陳情,求國公府的主母網開一面,放我一條生路。”
姜氏若有所思,皺眉道:“你想我替你走一趟國公府,讓蕭家的長輩做主放你回去,是嗎?”
沈映蓉再次跪下,磕頭道:“惠娘無事不登三寶殿,實在慚愧求到夫人手裡。
“可是京城那麼大,惠娘實在是走投無路,只能厚顏寄託祖輩往日結下的善緣,尋求一線生機。
“不管夫人是否願意出面,今日得見夫人,惠娘心中甚慰,至少還有人記得沈家祖輩曾經結下的情義。”
這話說得姜氏心中沉甸甸的,再次扶她起身。
“鍾家祖上的事情我是不知情的,但聽郎君說,當年他們確實得了沈尚書的提拔,方才得以順利入仕。
“後來在官場上的幾年,也多虧沈尚書照拂指點,再後來沈尚書致仕回鄉後,便漸漸斷了聯絡。”
她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忽聽外頭傳來魏氏緊張的提醒聲,“娘子,該回了,恐蕭四爺尋來。”
沈映蓉知道自己耽擱得有點久了,心裡頭不由得發慌。
姜氏見狀,果斷道:“你把沈尚書的遺物留與我,待我回去與郎君商議,至多三兩日,不管是什麼結果,總會給你答覆。”
沈映蓉忙道:“多謝夫人費心。”
說罷把遺物交予她,不敢繼續逗留,匆匆告辭離去。
待她走後,張婆子道:“看她那年歲,應與元娘差不多的歲數。”
姜氏點頭,“興許也不過二十出頭。”頓了頓,“言行舉止倒是挺沉穩,可見家中教養得不錯。”
張婆子微微皺眉,“這事娘子真要管嗎,那蕭家到底有權勢,若是得罪了,恐影響郎君的仕途。”
姜氏:“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說。
“我們鍾家不是無情無義之輩,當年得沈尚書指點提拔,而今沈家家道中落,那女郎又身陷囹圄,被迫做了外室,鍾家若見死不救,也實在過意不去。”
張婆子閉嘴不語,知道自家主子是個熱心腸的,不便多言。
外頭的沈映蓉主僕匆匆回佛堂那邊。
能順利得見鍾府夫人,許婆子立了大功,魏氏把事先準備好的金錁子許了兩枚給她,讓她勿要再露臉,怕引起蕭煜懷疑。
許婆子得了賞銀,麻溜消失不見。
佛堂裡的青禾已經出來了,幸好她們回來得及時,原是蕭煜見她這麼久都未回來,差青禾去尋。
這場會面有驚無險。
沈映蓉重新回到佛堂聽禪,內心安定許多,再無先前的心不在焉。
她無比虔誠,默默祈禱自己春日就能歸家。
下午姜氏回府,待傍晚時分鐘國淮下值回來,姜氏把沈肅的遺物拿給他看,說起今日在太興寺見沈映蓉的情形。
鍾國淮握著那枚殘玉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