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沈方哲覺得受侮辱,沈映蓉卻勸他接下,沈方哲氣惱道:“這是蕭家買女的錢,我豈能接手?!”
沈映蓉勸說道:“爹莫要迂腐,你養家不易,日後阿寶上學還有的花費,這筆錢算是女兒給你們的養老錢。
“萬一,我是說萬一日後我回不來,無法盡孝,有這筆錢,你們的日子也能過得輕鬆些。”
趙氏聽著不是滋味,也拒絕道:“我們沈家不賣女,不靠那點過日子。”
沈映蓉頗覺無奈,“爹孃迂腐,骨氣得有t,口糧也要有。
“你們便這樣想,萬一日後我身無分文回來了,還得靠你們過活呢。”
趙氏道:“你的嫁妝和吳家贈的鋪子孃家都給留著,等著你回來用它傍身,也不至於過得太苦。”
沈映蓉笑了笑,“那蕭家給的金錠也替我留著,若以後需要錢銀打點,不至於窘迫。”
她都這般說了,趙氏沒再反駁。
沈映蓉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沈旭道:“待我走後,阿寶得替我照看好爹孃,以後就要靠你多多費心了。”
沈旭不高興道:“阿姐要盡孝自個兒去盡,推給我算什麼?”
沈映蓉被氣笑了,“誰教你頂嘴了,以後連媳婦兒都討不到。”
沈旭:“我討媳婦兒做什麼,討來像阿姐這般訓我?”
沈映蓉:“……”
說話真討厭。
一家子像往日那般,壓下即將分離的愁緒,閒話家常。
待到沈映蓉離開江玉縣的前一天晚上,沈方哲到底受不了,傷心哭了一場。
當初閨女出嫁時他哭是高興,而今哭卻是苦。
因為看不到未來。
沈映蓉站在院子的棗樹下,以為自己能很好應付這種離別,真到來臨的那一天心裡頭無比害怕。
今年的棗子成熟得晚,才剛剛發紅,怕自己念家,她親手刨了些棗樹下的泥土放進布袋裡。
只要有故土陪伴,便是支撐她回家的動力。
她想要棗子,沈旭拿竹竿打了些下來,姐弟二人洗乾淨嚐了嚐,有點點甜味兒了。
沈映蓉看著手中咬了半口的棗,頗覺感慨道:“我以為我會一輩子在江玉縣的,沒成想井裡的□□也能出去見天了。”
說罷看向沈旭,道:“這棗樹,便宜阿寶了。”
聽到這話,沈旭終是繃不住了,丟了手裡的棗往外跑,被鍾氏攔住了。
沈映蓉忙道:“阿寶你去哪兒?”
沈旭崩潰道:“我要去殺了蕭煜!”
這話把鍾氏嚇得夠嗆,沈映蓉看著他道:“你該長大了。”
沈旭倔強地抹淚。
沈映蓉有些心疼,朝他招手道:“過來。”
沈旭規規矩矩走上來,沈映蓉道:“你抱抱我,我其實也很害怕,畢竟從未走過這麼遠。”
“阿姐……”
“待我走後,你要聽話,我的那份孝心就外包給你了。”
“阿姐別走。”
“我跟你說,我留在孃家的嫁妝和廂房你別動,若是拿了去,我鐵定找你扯皮,讓你以後討不到媳婦兒。”
“阿姐別走……”
沈旭終是繃不住淚雨如下。
門口的趙氏看著姐弟二人,偷偷抹淚。
“惠娘進屋來,你爹有話要同你說。”
沈映蓉應了一聲,去了正房。
沈方哲不知從哪裡翻找出來一件物什,被包裹得一層又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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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一塊殘缺的玉佩。
那玉佩的成色並不好,很普通。
“這是你曾祖父的遺物,不值錢的東西,也不知道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