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邊剛說了兩句,魏瑾泓那邊就已經喝起了湯,他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些,賴雲煙見機不妙,忙搶了一碟小包子和一份肉末面過來。
冬雨見狀,拿盤擋目退了下去。
許是化了悲痛為食量,魏瑾泓把端來的五樣小菜都吃完了,最後見賴雲煙的碗中還剩了點肉湯,問都沒問一聲,端去喝了。
賴雲煙炸舌,好半晌才道,“說出去,您魏家的臉面都要被您丟光了!”
魏瑾泓不聲不響地喝完湯,拿過溫帕往嘴上一拭,才抬頭與她道,“多謝。”
這時賴雲煙才看清,他除了左臉上那道明顯的指痕,右邊臉上,還有另一道不太明顯的掌印。
“嘖,”賴雲煙彈了下舌頭,與近在眼前的魏大人道,“你們母子這大晚上的到底是幹了什麼啊?”
魏瑾泓聞言皺眉看她一眼,過了一會,他長吁了一口氣,與賴雲煙道,“她想讓我給崔睦奇謀個官職。”
“你沒答應,她就打你了?”賴雲煙覺得魏母還不至於這麼衝動,這兒子也不是隨便能打的,尤其現在魏瑾泓是有官職在身的人。
“崔睦奇此次來京,是因他在邢縣失手殺了當地縉紳家中的公子……”
“啊?”賴雲煙目瞪口呆,這她可是真沒料到。
殺了當地貴族家的公子?崔公子好本事!
“她想讓我攔了那要遞到京中的狀紙。”
魏瑾泓這話一出後,賴雲煙實在沒有忍住,朝魏瑾泓伸了下大拇指,心服口服地道,“崔家人真真厲害,妾身好生佩服!”
這老子的事被魏瑾泓掐死在搖籃了吧,這兒子就以青出於藍勝於藍之姿橫空出世了。
真是快要把她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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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明早要上朝罷?”賴雲煙盡力讓自己的聲音透出點關心來,而不是幸災樂禍。
要是頂著這一臉巴掌印去,那真是最最好,滿朝文武都有得是舌根嚼了,這種事大家可以一道同樂,再美好不過。
賴雲煙笑得臉就像綻放的花,魏瑾泓無言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了門邊,吩咐了春暉一聲。
不久,春暉就拿來了冰膚露。
賴雲煙見此臉上的笑就淡了,輕嘆了口氣。
好了,熱鬧是看不成了,這冰膚露塗上,過兩時辰再敷一遍,到了朝上,只要不細看,是看不出什麼痕跡來了。
“你想瞞了?”他把指印化了,還是想不了了之?
可他被指掌之事可瞞,崔睦奇殺人之事可是瞞不住的。
縉紳之子可是那麼好殺的,就算魏家勢大,也還是一命得換一命,才能換個了結。
當年清平附馬的下場,朝中也沒幾個人忘了,她想魏瑾泓也沒忘。
“殺人之事?”
“嗯。”
魏瑾泓放下揉臉之手,掀袍靜坐了下來,垂首過了一會搖頭道,“瞞不住,是邢縣蔡家,其祖曾是吏部之首,現在的寧尚書與其祖有名義上的師徒之稱。”
賴雲煙這時臉上的笑完全褪去,嘴裡毫不客氣地道,“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怎辦了,寧尚書跟我兄長名義上也掛有師徒之稱了。”
一代尚書傳一代,蔡家算起來,與她兄長也有淵源,他們魏家這爛糟事,可別連累了她兄長。
“我已跟孃親道明瞭箇中關係。”魏瑾泓聞她話之後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道。
“如此就好。”賴雲煙略想了一下,也沒再跟魏瑾泓廢話,當即叫冬雨去把賴三兒叫來,就去案前寫了信,寫完信後就叫候在門外的三兒去賴府送信。
這等事,她兄長得心裡提前有個數,也好應對。
魏瑾泓一直靜坐在燈下的椅子上,見她忙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