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線索,同樣的偽裝,同樣的束手無策。
紀政陽覺得臉上莫名有些發燙,兇手的挑釁讓紀政陽深感面上無光,就像是有人站在面前罵著紀政陽的無能。
兇手就像是在叫囂著:我讓你找到監控影片,我讓你找到我的藏身之所,我讓你找到曾經和我打過照面的人,但是你卻依然困在原地,毫無進展。你根本就抓不到我,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再次殺戮。
而在紀政陽心裡,接下來死去的每一個人,都將算在紀政陽身上。
“凌教授,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不介意。”紀政陽扭頭看向正仰望這星空的凌安楠。
“紀隊長,問吧。”凌安楠沒有轉頭,只有清冷的聲音傳來。
“真的有人可以計劃的這麼周詳嗎?而且兇手還展露出了和周全計劃相匹配的執行能力。真的能做到嗎?”紀政陽其實很不解,如果兇手是為了懲治李少鵬,直接作案就好,根本沒有必要前前後後計劃這麼多,作案容易,擺脫自己的嫌疑卻非常難。
過往,有許多案子都是復仇,情殺,兇手的確會進行一番計劃,確保自己計劃順利完成,但是從未有過這般精密到完美偽裝所有警方有機會接觸到的資訊,眼下這起案件,還只是一頭霧水。
“紀隊長,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我想要完成這樣一起完美的謀殺,給我籌備的時間,應該也能完成。但是我不能保證不會遭到懷疑,因為前後需要驗證和收集的資訊實在是太多,行動前的推演至少要精確到一分鐘以內,並且在最終行動前還需要最後確認是否有遺漏。兇手花了大量的時間來偽裝自己,他沒有自己的人生,他的所有精力和時間都耗費在這件事上,殺人就是他的全部。這樣的人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會認為他就是兇手,就像是隱形的兇手,你看不見的。”
“再者,我能夠完成的基礎是在我有大量的犯罪學知識,普通人,這個城市裡的普通人甚至都不會清楚什麼樣的化學藥劑能夠破壞血液中的dNA,也不知道什麼樣的麻醉劑會在屍檢中檢測出來,什麼樣的不會。你說,一個城市中的普通人要做到這一切,他要付出多大的努力。”
紀政陽雖然不喜歡凌安楠用正常的眼光看待這個兇手,就像是不認為兇手是一個變態殺手一樣。然而,凌安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兇手一定是經過大量的偵查,才能夠制定出這般計劃。別墅的地形,進出的方式,海康威視派來維修的人員和時間,李少鵬的行動軌跡,李武的毛髮,再加上醫院嚴格管控的麻醉劑,替換的監控攝像,還有值得一提的六個小時的耐心等候。
如果不是凌安楠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提出的問題,也許警方到現在都不會聯想到監控錄影被篡改上,這樣的手段讓紀政陽聯想到了一類人:職業殺手。
“凌教授,你說這起罪案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僱傭職業殺手完成的,我還是不相信,一個普通人沒有經過訓練就可以做到。”
凌安楠轉過身對著紀政陽攤了攤手,“有可能,不排除啊,紀隊長你可以讓你的線人打聽一下市裡最近有沒有人買李少鵬一家的人頭,或者你讓晨浩那小子進暗網裡看看有沒有人釋出李少鵬家的懸賞。”說完,凌安楠自己都笑了,這個紀隊長真是越想越離譜,都想到職業殺手上去了。
像李少鵬這樣的背景,如果在本市被懸賞,以他爹李志富這樣的背景不可能不知情,再者,現場明顯就充滿了兇手自己內在幻想的痕跡,這樣的幻想程度,假手於人簡直是痴心妄想。
紀政陽見凌安楠笑著搖頭,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現在不是沒什麼線索在拓展思路嘛。
本想掏出煙盒抽上一根,想到之前凌安楠之前手邊散落的一地菸灰,又縮回了手,大教授不抽菸,自己也就算了吧。
門突然被推開,小汪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