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車前後在別墅區門口停下,前車地紅色後尾燈晃得凌安楠眯起雙眼。
模糊的視線裡,紀政陽從前車上走了下來,來到凌安楠的車窗前,“凌教授,我們是先進去看監控還是先去找保安室核查出入記錄?”
凌安楠並不著急,早一些晚一些對於凌安楠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紀隊,你決定就好,我都可以。”
紀政陽看了看時間,九點二十分,時間也不早了,決定節省些時間,“這樣我們進去找監控,小周和小汪去保安室核對進出記錄,補錄口供,然後我們再出來匯合,凌教授這樣不影響你判斷吧。”
“可以,我想先回到案發地點去看看。”凌安楠想回去看看昨晚是否還遺漏了什麼細節,而且犯罪地理剖繪,以案發地點為原點來思考,能夠更輕鬆的還原兇手的路線。
紀政陽點點頭,走回前車,從衛晨浩的角度只能看見紀政陽和小周吩咐著什麼,然後小周就從副駕駛下來,身手靈活的撐著引擎蓋翻身越到駕駛室一側,麻利的把車開進了別墅區的大門。
折身回來,紀政陽坐進凌安楠車的後座,“晨浩,我們走吧,去李家別墅。”
靠坐在奧迪車的後排,紀政陽撐直了自己的手腳,放鬆著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這麼複雜的案件,隊裡有大多都是第一次接觸如此複雜殘酷案件的年輕刑警,紀政陽肩上的擔子著實不輕。
年輕人有幹勁,也很容易受挫,被兇手這麼耍的團團轉,紀政陽看得出來這群混小子心裡是很沮喪的,下午在會議室裡,被凌安楠這麼一點明,個個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就算是最後現在找到了線索,可是找到線索的是凌安楠,並不是警隊的人,說明兇手還是將他們玩的團團轉,別說是他們了,就是自己也已經快要跟不上凌安楠的節奏了。
凌安楠破案的方式和自己這麼多年來所依靠的手段完全不同,警察講究的是證據鏈,靠物證和走訪調查來鎖定嫌疑人,最後破案。所有的一切都是順向思維,一個證據一條線索。
可是凌安楠不同,在他們看來,凌安楠就是在瞎猜,毫無依據。
透過車窗反射出的景象,紀政陽觀察著凌安楠的側臉,紀政陽看的更深一些。
凌安楠是在像兇手一樣思考,所有的線索,所有的偵查方向,都是根據現場從兇手的心態變化中推斷出來的。腎上腺素刺激死者的知覺系統,從變態虐殺中獲得快感和滿足,甚至分析出兇手真實的報復物件是李少鵬,兇手在現場留下李武的毛髮作為誤導警方的線索,順帶幫助李武的妹妹李純報仇,被篡改的監控影片。
雖然辦案多年的刑警總會有著些異於常人的直覺,說不清為什麼,但是也會朝著直覺的方向去思考。但是凌安楠這樣,全都是直覺嗎?還是說凌安楠能夠理解一個變態殺手的思維方式,或者說凌安楠的內心深處,就有著這樣的幻想。
從車後座凝視著凌安楠平靜的側臉,紀政陽得不出結論。
車往別墅區的深處駛去,四周越發的幽靜,武瀟瀟腦中不停浮現著兇手虐殺李少鵬一家的畫面,心底開始微微的發顫,輕輕的伸出食指戳了戳坐在旁邊的紀政陽,“政陽哥,你有帶槍嗎?”
紀政陽啞然失笑,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妮子居然問自己有沒有帶槍,看來也是產生了陰影,“帶了,而且就算沒帶槍,有你政陽哥在這裡,你怕什麼?”
武瀟瀟微嘟著嘴,小聲的說,“就是有點怕嘛,再說了現在正好是九點過,兇手不就是這個時間殺害的被害人一家的嘛。”
衛晨浩努力憋著笑,居然這麼慫還想跟著破案,太搞笑了。不過衛晨浩還是死死的閉住嘴,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發出聲音來,依照衛晨浩這麼多年和女生交往的經歷來看,錦上添花可以,落井下石是要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