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重,範逾幾乎要絕望了。
不過,任何時候,範逾都不會完全絕望,因為他的旺盛的生命力,彪悍頑強的意志,不允許他這樣。
範逾催動元氣,擠出了一些特殊的元氣,再一次構建受傷的軀體,不過終是不成形狀。只不過是把洞口遮掩住,防止心臟跳出來。範逾內視,審查著‘蟒形’元氣,五官已然成型了。這一場突破,在一往無前進攻的基礎之上,只要能堅持不被短時間掃滅,那麼蟒形元氣必定會成功!
曙光已現,範逾變得平靜。
因為這本來就是自己所熟知的路徑,範逾的每一次突破,每一次進步,都是如此。
熟悉的戰鬥路徑,如歸。
範逾有著這樣的自信,或者說,必須要有這樣的自信。這是戰鬥的邏輯,這是思想的邏輯,因為戰鬥本來就是思想,這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範逾是孤獨的,沒有人能慰藉他,他往往需要自己給自己進行心裡建設。林動風的死,讓訣別意境又起。
頓時,一人化為四人。
出擊,從四方出擊。
程時佑感覺到了秋意,然而這還只是初春,也瞬間知道了這是訣別意境,他比景問渡等人可是要高明得多了。
河馬般的大嘴微微張開,餐風飲露。
程時佑再怎麼輕視藏海士,這下也不能視而不見了。只見他脖子如風箱一樣起伏,幾乎叫了起來,“不可能,你要進入訣別境了?”
以他對範逾的瞭解,對方踏入訣別境,那是真能一腳踏死自己。這野小子,不知有何天命,當真是橫空出世!
當然不是要進入訣別境,但這一戰的意義可不比進入訣別境小。範逾一拳擊出,程時佑連出四劍。這四劍彷彿是從同一個劍上分段而出,幾乎是同時擊向範逾。其中有一劍,穿過範逾的右胸。
範逾跟著往後飛出,如同被流石彈丸射中的小鳥。一身化四,也絲毫沒有什麼作用!他的力量,又受到重創,在程時佑看來還不夠。
程時佑已經沒法去想那什麼訣別意境,如今只能擊殺範逾。殺了之後,要割下他的腦袋,拿去見薛少孤,當立下了一件不小的功勞。或者,拿著去千金宗,所能換取的東西,應該可以更多。
範逾跌落,程時佑跟著一劍擊出。
範逾避無可避,因為沒有時間。
訣別士非同小可,那時間尺度完全不是自己能夠跳躍出來的。程時佑的微小的時間尺度,對於範逾來說就像是一條大溝壑,完全出不來。
此時此刻,範逾所仰仗的完全是神形幽微。然而,神形幽微有弱點,對於程時佑這等大家來說是致命的。就是一擊之後,本人必須現身。這個現身的時間很短,但是對於程時佑這種大訣別士來說,卻是足夠了。
沒有退路,也沒有把握。
幾乎是,自然而然的反應,範逾猛然調動元氣,在程時佑的劍從自己的脖頸到右腰的一條線上,強行釋放出了霜衣。
範逾沒有把握,這是唯一能儲存性命的手段。
程時佑一劍劈出,他的劍為器,和術已經合二而一了,簡直隨心所欲。
他相當自信,這一劍劈出,範逾必死無疑。然而,就在這一劍要把範逾斬成兩段的時候,而此時自己的長劍並未觸及範逾,下落處卻出現了一層白白的長線般的痕跡。彷彿是自己的劍劈出來的,是劍的印記,可是自己的劍卻並沒有殺到。
劍還沒有殺到敵人,可是敵人卻出現了傷痕。傷痕在前,擊殺在後,很是詭異,程時佑摸不著頭腦。
程時佑有著獸態的敏銳,心中悸動,預感到了不妙。
瞬息之間,劍已經劈過去了,果然落在提前出現的傷痕之上。範逾被劈出很遠,程時佑大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