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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博安自己單手脫褲子,不小心將鬆鬆垮垮的病服被掀起了一小塊,露出了一截流暢的腰線,腰線背部蔓延著清晰的疤痕。
那疤痕面積似乎很大,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像是用某種極其鋒利的利器活生生劈出來的一樣。
博安愣了愣,他下意識撓了撓自己的背,然後含糊道:“以前不小心弄到的。”
莫廣沒說話,只皺著眉看著博安扯了扯自己背部上的病服,才朝著外面走去。
以前不小心弄到的,是指以前在地下拳場?
他站在原地,盯著博安的背影,好一會,才跟了上去替他擰開洗手間的門把手。
博安回到病床上,則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樣。
他背上確實有一條蜿蜒而下的刀痕。
是活生生劈出來的。
世界上能從身後劈他的人只有一個。
博安想到了什麼,他神情有些蔫吧,躺在病床上看上去興致不是很高的模樣。
他帶著點委屈想著,劈哪裡不好。
偏偏劈他後背。
後背這個地方那麼容易被看到。
被別人看到了,他還要被笑話。
最後還留下那麼醜的一道疤,好幾年都消不掉。
博安低頭扣著病床被單,以往總是彎起的薄唇,這會抿得緊緊的。
病房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說話,只剩下電視播放的聲音。
莫廣皺著眉頭,似乎是不知道為什麼博安忽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他不動聲色踹了踹病床,眼神示意秦卡,看看博安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卡一臉茫然,他朝著博安望去,然後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秦然則是有些擔憂,覺得博安是在難受骨折的那處地方,畢竟他親眼看到那手臂扭曲成十分怪異的模樣,恢復起來難受也是正常的。
他替博安掖了掖被子,放輕聲音叫他好好睡一覺。
博安微微動了動睫毛,沒什麼精神應了一聲。
傍晚,昏黃霞光大片地從玻璃窗蔓延了進來,病房裡電視機的聲音被調小了很多。
睡了一覺的博安醒來時,發現天際外已經鋪滿了晚霞。
他聞見了飯菜的香味,
“你好。”
一個低沉的男音帶著笑意浮響在秦卡耳邊, 他猛然抬頭,看見一個金色的男人望著他,唇邊噙著一抹笑意, 朝他慢慢道:“請問二號住院樓怎麼走?”
男人身材挺拔, 金髮隨意紮成一個小辮, 垂在後腦,眉眼神情肆意, 周身氣質放蕩不羈, 正笑吟吟望著他。
秦卡心裡掠過一絲不太好的直覺,他眯起眼,面前人雖然面容上帶著笑,但一雙桃花眸卻沒有什麼笑意,氣息帶著若有若無的危險意味。
他咬了口麵包,頭也沒抬道:“不知道。”
那男人也不惱,而是點了點頭道:“那我再去問問其他護士吧。”
秦卡望著男人不急不緩離開的背影,頓了一會, 才慢慢跟了上去。
一路上,金髮男人遇到護士,果真停了下來詢問,彷彿真是像是來醫院探望病人一般。
十多分鐘後,望著金髮男人身影消失在醫院大門,秦卡拄著柺杖才放下心來,似乎覺得自己真的多慮了。
醫院大門不遠處, 蕭平低頭點了根菸,他偏頭吐了口菸圈, 眯著眼自言自語道:“給你個見面禮……”
“可別到後頭說我不講理啊……”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地彈了彈菸灰, 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懶洋洋地朝著停著自己吉普車的地方走去。
傍晚的天際,霞光被黑暗吞噬了最後幾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