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瞥見他插在褲兜裡的左臂,始終沒有好好處理過的傷口還有些滲血。
“傷的很重,即使沒碰到骨頭,也可能傷到神經了,你還是要去醫院好好檢查……”
她叮囑的話沒說下去,就被傅晏舟不加掩飾的一聲譏笑截斷。
“還沒演過嗎?”他翕動薄唇,溢位的聲音又諷又冷,餘光還睨了眼沙發上坐著的傅母,“當著我媽的面,你還真是盡職盡責的當好一個演員啊。”
周辛皺緊眉,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剋制著沒懟他的衝動。
“可惜你這份虛情假意了。”傅晏舟眯著眸審視著她,隨著臉上涼薄的笑意斂去,森寒的凜冽也隨之降臨,“我只問你,在我和我媽還有馨兒之間,你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
話音稍頓,傅晏舟又犀利的揭穿:“你又想得到什麼益處?攛掇我媽擠走馨兒,你想取而代之成為我的妻子?”
說著,他又扯唇笑了起來。
那樣粲然明矜的笑容,卻讓人不寒而慄。
溫馨聽出了問題,猶豫的邁步走了過來。
傅晏舟也在這時一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嫻熟的動作尤為親暱,可凌冽的眸光還鎖著周辛,“我傅晏舟這輩子只會有一個妻子,如果不是馨兒,也絕不可能是你。”
周辛靜默的看著他,感覺心臟冷凍如冰,早已被狠摔碎裂。
她強忍著滿心的狼藉,偽裝的面上毫不展露,輕微點點頭:“哦,多謝告知。”
傅晏舟眯起的眸沉了一些。
這些年他身邊多的是各種各樣的鶯鶯燕燕,即便還沒認識溫馨的時候,他也沒覺得周辛有多重要,不過是跟在身邊時間長了些,他也習慣了罷了。
所以對於分開,他沒有任何留戀。
只是……
他可以不要她,可以玩夠了,膩了就扔掉,但她憑什麼說抽身就抽身,來去自如?
還是說她故意以退為進,在欲擒故縱。
呵,那這就有意思了。
傅晏舟識破的眸光沉澱,再要開口,卻見周辛邁步上前湊到自己面前,她拿出條錦帕按在還滲血的傷口上,看似關切謹慎的動作,但她卻壓低了聲音跟他說了一句話。
聽清的一瞬,傅晏舟臉色霎時陰沉可怖。
周辛說:“我周辛這輩子也肯定只有一位丈夫,不用如果,那個人肯定不是你。”
言外之意,少自作多情。
她是曾經愛過他,如視珍寶,甘之如飴。
即便到現在他也在她心裡佔據一定的分量,難以消除。
可那又怎麼樣?愛人之前先愛自己,以前是她糊塗犯傻,以後她吃一塹長一智,再也不會愚昧蠢笨的在他身上浪費一絲一毫心思精力了。
看開了,心也死了。
傅晏舟聽著陰鷙的視線冷冷的注視著她,滿意的慢慢點頭,“不錯,很好。”
“只是在你遇到某人談情說愛之前,希望你能將這些年如何被我包養,一一說清楚,別讓你未來的老公,稀裡糊塗的當個傻子。”
傅晏舟說完,好看的俊臉上又掛出那招牌一般涼薄的笑。
很諷刺,也很刺痛人心。
周辛一時感覺眼前有些發黑,一股激流如電閃雷鳴般精準的劈中她的神經,劇烈又苦悶的陣痛持續蕩及四肢百骸。
她想不到跟傅晏舟的那八年,竟然成了她人生上的一塊汙點。
甚至傅晏舟還拿此事來譏諷奚落她。
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嗎?
同樣的戀愛相處,你情我願的感情關係,在身為男人的傅晏舟身上,過往的八年不值掛懷,無人會過問,也無人會指責一二,而落到了周辛身上,卻成了永遠洗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