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鬱松忽嘿嘿一笑,道:“師兄,你雖說未曾出手,那也是虞老賣面,前兩場就算雙方一勝一負,不分上下。第三場既是馬大人下場賜招,不妨便由陳某相陪叨教,也好見識下大內高手神功。”他見範虞二人不復出手,對面武功最強之人只剩馬順,想到前番受辱之仇未報,不由躍躍欲試。松筠知他一心欲同馬順放對,也不硬加阻攔,只道:“馬大人武功高強,師弟不可輕敵。”
馬順見松老突然出言搦戰,自忖雖無把握贏過對方,總遠勝過同松筠道人交手,倘若自己仍是避不應戰,只恐在二王跟前顏面盡失,當即道:“既如此,馬某便陪陳長老演練兩招。今日比武勝敗之機決於你我,咱們各盡所能,輸贏無怨。”陳鬱松哈哈一笑,解下腰間黃銅羅盤,道:“痛快!今日便領教馬大人的追魂鐵爪。”
李竹良於方才使鐵算盤落敗一事心有餘悸,問道:“師哥,你這兵器成麼?”陳鬱松道:“你放心,壞不了事。”右臂猛然一揮,銅羅盤勢挾勁風,徑直朝馬順砸去。馬順正欲還擊,忽見半空中人影一晃,陳鬱松身法竟比羅盤去勢更快,足尖在羅盤上借力輕輕一點,右腳如駭電般踢向馬順面門。羅盤被竹老腳尖一帶,來勢更為兇猛,風聲呼呼大作,擊向對方胸腹。
馬順見對方來勢洶洶,手中鐵索哐啷一抖,追魂虎爪勢若流星,噹的一聲擊在羅盤之上,那羅盤方向一轉,徑向松老雙腿切去。陳鬱松半空伸腿一挑,將羅盤向上踢起,右臂一探抓住兵刃,正要往馬順頭頂砸落,忽聽背後風響,卻是虎爪掉頭襲來,忙舉羅盤反手一擋,只聽鏗然響處,火星四濺,馬順正面又是一拳攻到。松老左手出掌還擊,兩人波的一聲拳掌相交,陳鬱松向後一個筋斗翻了出去,半空中又聞錚錚兩聲,鐵爪羅盤連交兩招,松老雙腳方才落地站定。兩人不由皆暗暗佩服對方身手,各自心道:“果然厲害。”
陳鬱松哈哈一笑,整個人朝前一撲,身軀如大鳥般平平飛起,面部朝下、手腳四肢直直張開,竟在空中不停打起轉來,似陀螺般攻向馬順。後者心中一驚:“這是甚麼怪招?”虎爪一甩,朝對方攻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也未瞧清松老如何出招,兵刃竟被直直打回。馬順接爪在手,不敢輕易應對,向後掠出數步。陳鬱松向前一撲丈餘,眼見將要落地,伸左掌一撐地面,身子借力彈起,又風旋電掣般攻向馬順,後者大驚失色,腳下連連後退。虞時照見狀微微點頭,暗道:“好一招‘乾坤運鬥’!陳長老出手不凡。”當日他曾以此招將祝酋逼入絕境,此刻見陳鬱松不拘常格,能夠手腳並用攻敵,威力遠勝於單單出掌,不由心中讚歎。
馬順一連退開數丈,自知再退便與認輸無異,口中一聲暴喝,身子高高躍起,追魂鐵爪向下急墜,攻向松老背心。忽見眼前黃光一閃,陳鬱松將羅盤向上丟擲,便如一張大盾一般,只聽鐺的一聲,將虎爪反彈而上。馬順扯動鐵索,雙腳一蹬羅盤,順勢從旁躍下,揮爪攻向羅盤底側,卻見其下空無一人;忽覺頭頂黑影一閃,陳鬱松早從羅盤下方如矯猿般翻身而上,雙掌齊出攻向馬順。
馬順見敵人欺近身來,不覺心中一凜,右腳凌空斜踢對方胸口。松老招式一變,轉而擒拿馬順腳踝;後者右腿一縮,索端虎爪宛如五指般靈活,一把勾住下落的羅盤,反向松老背心砸來。陳鬱松見難首尾相顧,雙掌只好撤招,反手接住黃銅羅盤,左手一把扯住虎爪尾端鐵索,兩人同時雙腳落地,相隔數尺而立。雙方手上一運內勁,各覺與對方在伯仲之間,腳下皆未挪動半步。
陳鬱松嘿嘿一笑,左手鬆開鐵索道:“馬大人號稱鐵爪追魂,果真名不虛傳,陳某今日大開眼界。”馬順緩緩道:“陳長老武功變幻無方,實令馬某目不暇接,在下佩服之至。”兩人雖只交手數招,已俱知對方武功高明,非一時半刻能分勝敗。馬順心下暗忖:“今日九陽真人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