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啊,都笑我嫁了個像父親一般年紀的人,但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自己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行!”
“妹妹不會也要笑話我吧?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樹梨花壓海棠?哈哈,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謝景衣搖了搖頭,“我倒是沒有笑話姐姐。我是個爽快人,就直說了,我倒是偷偷的笑話了姐夫,老不羞的命可真好,娶了姐姐這麼爽利的媳婦兒!”
米福聽著,指了指謝景衣,笑得前合後仰的!
“我這還是頭一回聽人這麼說!你讓我覺得自己個是個金餑餑!”
謝景衣正了正色,認真的說道,“那可不,咱也是爹生娘養,期盼著長大的,誰還不是值得疼愛的金子了!”
米福一愣,夾了一塊最大的肉,放到了謝景衣碗中,“這個好吃,給你吃!”
謝景衣夾了起來,一股腦兒的放進了嘴裡,含混不清的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再吃,就沒有腰了!可憐我那驢子年紀還小,若是被我壓垮了,可如何是好?”
米福又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苟善中,悄悄的看了謝景衣好一會兒,心中複雜無比。在米福面前的謝景衣,同之前在他面前的那個咄咄逼人的“宮中女官”,簡直是判若兩人。
第366章 吾兄宋堯
謝景衣出來苟宅的時候,正是最熱的時候。
熱浪滾滾襲來,放眼看去,沒有幾個行人。路邊賣瓜的老農,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蒲扇,見著她騎驢經過,也沒有勁兒吆喝。
夏日的時候,人總是容易憊懶,謝景衣打了個呵欠,朝著鬼街行去。
自打趙掌櫃的帶她來了紙人鋪子,他便越來越少回去文金巷了,謝景衣想著,大約這裡的棺材板板住起來,比床榻舒服多了。
鬼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鋪子裡的夥計,都趴在櫃檯裡,打著盹兒,唯獨翟準坐在門口,雕著蠟燭,見到謝景衣來了,笑得眼睛變成了一道月牙兒。
“這蠟燭有什麼好雕的?”
翟準揮了揮手中的刀,“不練手,手會生。”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這小子當真是越發的猖獗,不就是會殺人麼?當誰不會是的,她謝景衣一張嘴就能殺人,連刀都不用的。
但她是人,殺人並不會讓她覺得快樂。
可翟準覺得快樂,這讓她覺得,這人就是欠揍,等被揍得多了,便知道這並不快樂了。
謝景衣揮了揮手,朝著紙人鋪子裡走去。
一進院子,就瞧見那葡萄藤下放著一個大竹床,趙掌櫃的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打著呼嚕。西瓜一般的大肚子,一起一伏的,肚子上的蒲扇,一抖一抖的,隨時都要掉落下來。
謝景衣圍著趙掌櫃的轉了三圈兒,從頭看到腳,也並沒有發現任何同美貌沾得上邊的東西,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就知道,一個燒餅騙來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趙掌櫃的猛的睜開了眼睛,嘿嘿一笑,“謝三,這是什麼新的儀式?整得你叔我跟死了一樣!我覺得我那大侄兒,送我上山的時候,都沒有你轉棺材轉得好!”
“水缸裡頭鎮著瓜,老甜了,我給你去切。這大晌午的,你咋不擱家裡睡著,跑這裡來了?關小哥咋沒有來,好久不見她了。”
“我跟你說,甭著急,也就是你來了,我們才老有活幹,那換了以前啊,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吶!”
他說著,一個翻身,靈活的從竹床上坐了起來,拖著木屐,搖著蒲扇,朝著牆角的水缸走去。
謝景衣一言難盡的翻了個白眼兒,不死心的說道,“宋堯?”
趙掌櫃的腳步一頓,拿著扇子的手不動了,“你說什麼?”
謝景衣嘆了口氣,“我說宋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