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後衙裡沒有人伺候,這才給小陶開了臉。
翟氏一共生了一子三女,謝家幾兄妹,都容貌不凡,但唯獨謝景音像是雞窩裡的金鳳凰,美得讓人睜不開眼。倘若謝家家世再好些,這臨安城第一美人的稱號就落在謝景音的頭上摘不掉了。
“老天爺已經偏心把二姐生得比我好看萬分了,還不興阿爹偏疼我?”謝景衣眨了眨眼睛,往謝保林身旁靠了靠,一副恃寵而驕的模樣。
謝景音得了誇獎,笑眯眯的抬起了下巴,衝著門口招手,“阿孃,長姐快些來瞧,我家謝囡囡,這模樣好似三歲小豆包。”
第4章 一手遮天大人物
“竟然抱著阿爹的胳膊,撒起嬌來了,都快長得同阿爹一般高了,羞也不羞”,謝景衣聲嬌體軟,像是山澗清泉。
若是當年,謝景衣定是要同她互損八百回合,可如今,她隻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等著阿孃同阿姐進門。
“你們兩這一見面,就嘰嘰喳喳的,吵得阿孃腦仁子疼。囡囡可好了些?”說話間一個穿著絳紫色長裙的婦人走了進來,雖然孩子們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但是翟氏的臉上,還是連細紋都找不出幾根來。
謝景衣多年之後,都一直感嘆。
熙寧元年臘八節,簡直就是他們一家人人生的分水嶺。在此之前,翟氏出身富裕,夫君敬重,子女孝順,上無長輩欺壓,下無妾室煩人,先吃完了這輩子的糖,淨剩下苦楚了。
翟氏左手邊一副儒生打扮的少年郎,是謝景衣唯一的兄長謝景澤,他前兩年中了舉,正在臨安城裡的山楓書院裡讀書,平日裡都住在書院裡,也就是今兒個臘八放了假,這才回來。
右手邊是一個穿著杏色長裙的少女,她生得一張鵝蛋臉,像極了翟氏,看上去就眉眼溫順,溫良恭儉,正是謝景衣的長姐謝景嫻。
謝景衣眼睛暖暖得,她吸了吸鼻子,“原就是一點小咳,喝了些暖暖的粥,又被這火烤著,已經好了許多了。”
見謝保林同翟氏都沒有提及今日永平侯府登門的事情,謝景衣在心底裡暗自鬆了一口氣,想來那王婆子已經不在她家門口站著了。
翟氏伸手摸了摸謝景衣的額頭,靠著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盆子裡的火燒得旺旺的,映得屋子裡有些泛紅。
謝景澤姐妹也都就近落了座,青萍忙倒了茶水來,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謝景衣只覺得心中腫脹得很,她竟然有些記不清,早年在臨安的時候,因為一家子人很難聚在一起,每次謝保林同謝景澤回來的時候,他們便會一家子這樣團坐著,說說家長裡短的閒話。
平淡而又幸福。
翟氏看上去十分的高興,嘴角不停的往上翹著,連茶水都來不及喝,便說道,“今兒我可遇見好事了。之前在廟裡,遇到了徐通判夫人,你們可還記得?”
謝景音一聽,促狹的看了謝景嫻一眼,然後對著謝景衣擠眉弄眼起來。
謝景嫻俏臉一紅,低下頭去。
“可是大姐姐有喜事?”謝景衣驚撥出聲。
說起來,上輩子她們去了京城不久,尚且在孝中,永平侯夫人便做主,將謝景嫻嫁給了一個姓文的舉人。面上說謝景嫻今年已經十六了,等孝期過了再談婚論嫁,耽誤了花信。
可後來才知曉,那文舉人的祖父同永平侯相識於微末,說好了長子長女結親的,但都不合適,這個親事便落到了孫女一輩的頭上。
那會兒剛去京城,無依無靠的,全都是祖母說了算,等搞清楚了門道,謝景嫻已經嫁做文家婦了。
文舉人屢試不第,家境貧寒,文母又是個厲害角色,只可惜了謝景嫻。
現如今,謝景衣比翟氏,更急迫的想為謝景嫻尋一個好人家。
翟氏的喜悅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