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有長進?”
方嬤嬤垂了垂眸,“三娘子的意思,老奴明白了。今日郎君沒有中毒之事,那邊知曉得未免太快。原本府裡安排的人,我都打發得遠遠的,沒有理由知曉得如此清楚,是以跟著咱們從杭州來的人,有人變了。”
“二娘子在杭州的時候,後院單純,毫無爭鬥,來了這京城,又有三娘子相護……此番禍福相依,未必不是一個讓她練手的好機會。”
謝景衣欣慰的點了點頭,她總算有點找回做嬤嬤頭子的感覺了。
若是手下的人,都如方嬤嬤這般機靈,這般得用,該有多好啊!
“那就拜託嬤嬤了。內鬼乃是最可惡的,一經查出,殺雞儆猴。”
方嬤嬤一愣,慎重的行了禮,“諾。”
謝景衣笑了笑,“嬤嬤若是遇到了那難事,儘管同我說,先前應承過的,自是不會變。”
方嬤嬤亦是笑了,“老奴是一萬個,相信娘子。”
她說完,退了出去,替謝景衣掩好了門。
謝景衣伸了個懶腰,將頭上貴重的環釵卸下來幾支,又披上了斗篷,領著忍冬出了小院子門,臨到角門處,瞧見謝保林同翟氏,正紅著眼睛,送謝景澤出門,顯然是被嚇怕了。
便又放輕了腳步,悄無聲息的溜了過去。
“小娘,咱們要去哪兒?可要出府?”忍冬頻頻回頭,她們出門,都不走正門,都走這個離得近的小角門。
“咱們去看青厥,元日到了,可不是要把柴二送他的大金鈴鐺給它瞅瞅。養著青厥的那個小廝,叫什麼名字來著?”
“松煙。”忍冬回答道,“除夕聽小娘的,給了他賞錢。”
謝景衣點了點頭,主僕二人沒有再說話,只有木屐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因為不是頭一次來了,謝景衣輕車熟路的尋了過去,馬廄裡靜悄悄的,永平侯夫人以仁慈聞名,是以在年節當頭,府中不少下人都休了,同家人一道兒團年。
更別提馬伕同養馬的了,畢竟這正月初一,也沒有什麼人,需要出門去。
謝景衣到的時候,只有松煙一個人蹲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同青厥說著話兒。
聽到腳步聲,忙回頭道,“三娘子怎地來了,青厥好著呢,今日乃是元日,我按照忍冬姐姐的吩咐,給它吃得飽飽的。”
謝景衣笑了笑,從袖中取出金鈴鐺,遞給了忍冬,“去給青厥戴上吧。”
松煙一瞧,眼睛都直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三娘子,那鈴鐺,莫不是金的吧,小的看得眼花心慌!”
謝景衣眨了眨眼睛,“要不怎麼說它血統不一般,是個貴族呢!”
松煙倒吸了一口涼氣,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銅子兒,心中由衷的泛起了酸。
他也算是侯府的家生子了,卻從來沒有見過花錢如此大手筆的小娘子。
“你今年多大年紀了,瞧著竟然比我還小一些,他們也太過分了些,過年竟然讓你一個人守著”,謝景衣伸出手來,摸了摸從廄欄裡伸出頭的青厥,好奇的問道。
松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我今年十五了,定是比小娘年紀大些,就是生得顯小。我今年初初來馬房,又是侯府的家生子,理應由我守著的。”
謝景衣說著,從兜裡掏出了一把糖,遞給了松煙,“我先頭以為你還是個小孩兒,給你抓了把糖。你既是家生子,若是自己不吃,便給家裡的孩子吃好了。”
松煙搖了搖,不敢去接,“小娘經常打賞小的,已經夠了,這糖……這糖還是小娘自己個留著吃吧。”
謝景衣聞言笑著塞給了他,“你知道的,我們進侯府之前,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也不知道你們這裡的規矩。我這是討好你,想要你替我養好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