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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你有沒有覺得你那株同齡桃樹枝葉有些不夠茂盛?”
“師父,你別騙我去撒尿澆肥了行不?被東西和師孃知道,我會被打死的!”
“你都有膽量不去金頂吵架,害得師父一路顛簸幾千裡,口水沒有十斤也有八斤,你就沒有愧疚?”
“我等下就去做飯。”
“悟性似乎還不太夠啊。”
“師父,你直接說該咋的吧。”
“師孃今天早上說掐指一算,最近幾天都不宜洗衣服。”
“懂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
“不是說幫你敲背半個時辰嗎?這才一炷香呢。”
“哦。看來悟性漸長,不錯不錯。”
“師父。”
“恩?”
“師孃又帶東西下山去買胭脂水粉了。師孃前幾天說以前有很多腰纏萬貫的俠士追求她呢,還說要是隨便嫁給其中一個,買幾十兩銀子一盒的胭脂都不帶眨眼的,哪像現在。”
“這樣嗎?”
“恩!”
“那好,師父的師父恰好不在寺中,他老人家珍藏了幾套佛經,你去偷來,下山典當了換銀子去。反正到時候返寺,他捨得打我,也不捨得打你。”
“師父,這是犯戒。”
“你都喜歡上姑娘了,都信誓旦旦不做那佛陀了,還怕這個?”
“師父,天氣好,我洗衣服去了。”
“去去去,悟性還是不夠。”
這個小和尚跑去端木盆拿搓衣板,太陽底下坐在小板凳上。
當初在北涼王府,東西臉上掛了半斤紅妝,世子殿下可能是好心好意不想傷了她的心,可笨南北當時是真的覺得好看啊。那以後就愈發覺得要成佛,能燒出舍利子,讓她能買好些的胭脂水粉了。不過東西做了一個夢,他如今是做不成佛陀了。
笨南北低頭搓洗著衣裳,只覺得很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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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兩禪寺齊名稱聖地的龍虎山,一名枯黃清瘦少年打趴下了齊玄幀座下黑虎,一場架打得地動山搖,然後騎虎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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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涼王府,聽潮閣。
一座清涼山,無風亦無雨。
李義山在陰暗潮溼的頂樓伏案書寫有關歷朝歷代皇權相權的爭鬥起伏,已經寫至本朝當今天子與張鉅鹿,抖了抖手腕,不小心將幾滴墨汁滴在宣紙上,瞧著緩慢浸染散開的墨跡,這位已經在閣樓生活小二十年的王府首席幕僚突然作嘔,連忙捂住嘴巴,拎起腳邊的酒葫蘆,用一口綠蟻酒嚥下湧上喉嚨的鮮血,放下酒壺後,視線昏花,一卷尾“自古昏君惰主養權相,本朝名相輔勤君,何其怪哉”寥寥二十字,竟然寫得有些歪扭,失去了一貫的章法。
李義山輕輕嘆息,放下那一杆硬毫,擱在筆架上,吐出一口酒味血腥味混雜的濃重濁氣,李義山隨手掀開幾本梧桐苑五六位丫鬟最近一起編撰刻畫的王朝地理志,看了幾眼就放下,吃力地站起身,推開房門,走到簷下過廊,想了想,破天荒走下樓,白狐兒臉不知為何也跟在他後頭,一起走到一樓,並且出了聽潮閣,來到養有萬尾珍貴錦鯉的湖邊,幾位守閣奴皆是震驚不已,第一時間通知了北涼王。李義山站在閣樓臺基邊緣,搖搖欲墜,等到徐驍跑來,才艱難坐下,徐驍坐在這名當年和趙長陵一起稱為左膀右臂的國士身邊,將自己身上一襲老舊狐裘披在李義山身上,皺眉道:“元嬰,你身子骨不能受寒,怎的出樓了?”
李義山捂嘴仍是止不住咳嗽,徐驍連忙輕柔敲背,這位春秋國士眼神安詳望向湖面,輕聲笑道:“大將軍,我跟了你多少年了?”
徐驍感嘆道:“三十二年了。當初我是個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