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都能出入皇宮之前,施延昌與張氏已不得不放棄了想要挽回她的念頭,決定再找其他的路子了。
卻在無意知道她已成了一名太醫,還因治好了太后多年的頑疾,成為了太后跟前兒的紅人後,挽回的念頭又死灰復燃了。
太后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竟然都對那丫頭另眼相看,回頭只要太后願意,拔根汗毛且這世上幾乎所有人的腰還粗,連韓廠公都比不得,他們豈不是也能跟著雞犬升天了?
遂又使盡渾身解數,試圖能見施清如一面。
可惜還是失敗了,東廠若連他們的人都防不住,也不用混了,施延昌與張氏不得不再次放棄。
萬沒想到,他們前腳才放棄,後腳便得知了施清如蒙太后恩典,封了恭定縣主的訊息,——那可是二品的縣主啊,便是常寧伯府,也不過就是二品的伯爵府而已,那丫頭怎麼就那麼好的運道?!
這下施延昌與張氏挽回施清如的念頭豈止是死灰復燃,直接翻了幾番。
夫妻兩個發誓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一定要見到施清如,也一定要讓她心軟,不惜一切代價!
只是所有能用的法子他們早已用盡了,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用處,如今還能想到什麼新的法子呢?
適逢張雲蓉進門三個月,便診出了喜脈,還一舉得男,給宣武侯府生了長孫,張氏便把主意打到了侄女頭上。
施清如那小賤人不是太醫麼,既是太醫,便要給人治病吧?哪怕她已是縣主了,也不能例外,那如果能把人弄到宣武侯府,她先見上一面,求得她心軟了,答應回家一次,大家再一起哭求認錯,一次不行就幾次,次數一多,不愁她不心軟。
於是張氏趁宣武侯府給張雲蓉的兒子辦滿月宴時,如此這般與她一說,張雲蓉便不出所料的鬆動了。
雖然因親孃虞夫人厭惡張氏與陳嬿母女,本來便不甚喜歡這個姑母和表妹的張雲蓉也越發厭惡她們了,是連張氏的面都懶得見,自也不會與她說所謂‘體己話兒’的。
奈何張雲蓉也有自己的煩惱,她是已為宣武侯府生下了長孫不假,可誰就能保證他們夫婦的大伯、也就是宣武侯一直到死,都生不出自己親生的兒子來承襲爵位?
誰又能保證她的大伯子、宣武侯府的大爺,後邊兒不會也生下兒子來?後者身體是弱了些,但之前既能生女兒,後邊兒自然也有可能生兒子。
她必須得確保過繼只會落到他們一房頭上,必須得確保侯府最後只能是她兒子的才對!
可巧兒滿月宴後不久,張雲蓉的大嫂便在生了長女五年後,再次診出了喜脈,不但她公婆和太婆婆高興至極,連她大伯大伯母也對她大嫂噓寒問暖,關心得緊。
張雲蓉的危機感一下子飆升到了頂點,等不到張氏再來看她,先就打發了人去請張氏過府一敘。
想著只要施清如願意與父母親族重歸於好了,便也是她的表妹了,她多了這樣一個背靠韓廠公和太后兩座大山的表妹,便等於是自己也無形中多了兩座大靠山。
那便可以爭取儘快將過繼之事辦了,世子也立了,如此便是將來她大伯再生下了兒子又如何,世子可是朝廷同意立的,豈是他想廢就能廢的?
屆時為了幼子的將來,他也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了;至於她大伯子一房,自然更不可能再無絲毫的機會!
這才會有了今日這一出。
宣武侯府到底要比常寧伯府品秩高,也體面得多,才能張雲蓉一個沒有誥命的二奶奶請太醫,都能請動,最後更是請動了施清如,張氏也不是沒想過不透過宣武侯府,直接以常寧伯府的名義請施清如。
可一來常寧伯府沒那個體面,可能太醫院隨便打發個醫官走一趟也就完了;二來施清如聽得是常寧伯府,只怕壓根兒不會應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