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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蓮將視線移到東海之外滿天星斗之上,沉吟了半晌,最終嘆息一聲。
那若是這段時日,蓬萊再生事端可如何是好?眼下大舜龍驪艦壓境,蓬萊本就處在危難之時,你一人又如何應對?澹臺蓮顰眉道。
澹臺宗煉聽罷,搖搖頭,苦笑一聲。
出海吧,蓮師弟。澹臺宗煉輕聲道:我是個無能的掌門,無法憑一己之力護佑整個蓬萊,師弟,你當知道,你此行不是隻為了你自己,更是為了蓬萊的未來。你並非是怕死,你是為了尋生。為這蓬萊尋求一線生機。
護曲遙周全,也護你自己周全。
澹臺宗煉最後說道,之後御劍離開,再不回頭。
澹臺蓮看著男子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之中,沉吟良久,最終長嘆一聲。
夜色更深,海面起霧了。
當所有人都離去時,曲遙的床頭閃過一絲金光。長柄妝鏡騰空,之後幻化成一個玉雪可愛的小奶娃蹲坐在床頭。男孩雖生的一幅孩童模樣,眼神卻沉靜又凜冽。
閃著光的瞳孔深處湧出金色的字元,半晌之後,光芒黯淡下去。昊天鏡看向睡著的曲遙,長嘆一聲。
長白啊長白,成也長白,敗也長白。分也長白,合也長白鏡子聽著窗外的海潮聲兀自嘆息。
曲遙啊,你日後的道路,真可謂虎狼環伺,兇險萬分。
昊天鏡拉起曲遙的手,靜靜看著上面的掌紋,那上面細紋遍生,兩道橫坎截斷了生命線,而前方的紋路,更是兇紋橫生。
可又能如何呢?昊天鏡嘆道。
這是他的宿命。
可曲遙就是那樣可笑的人,即便早已知道的結局,還是盡一切所能掙扎反抗,不死不休。
前面是山,你便移山。前面是海,你便填海。前面是神,你縱弒神多少年了,曲遙,有時候我會恨,為什麼我沒能早一點遇見你這樣的傻子。
昊天鏡看著曲遙,眼中浮現出一絲無奈的溫柔,可旋即悲傷佔據了一切。那幼童頓了頓,苦笑一聲。
老身便陪你一程罷。
作者有話要說: 、驪歌作酒,身赴長白
次日清晨,曲遙在遠處蔓延的海螺聲中悠悠轉醒。
曲遙再睜開眼睛時,但聽得門外有篤篤的叩門聲。曲遙起身開門,只見一白衣道童站在門口,扎著丸子頭,眼睛裡是一派和年紀不符的淡然。
曲遙定睛一看,來者竟是雲書,是澹臺宗煉的仙童。
雲書手中拿著一個大包裹道:遙師弟,這是掌門宮主要我交予你的東西。一會兒便是今日的晨會,晨會之後,幾位便可開拔啟程,動身前往長白了。
哦,多謝曲遙收下那行李,突然皺了皺眉頭道:等等,你說的幾位是什麼意思?還有長白是什麼鬼?
這所謂的長白,就是長白宗。雲書輕聲道:宮主畢竟是怕你在外闖禍,還叫兩個人隨你一起前去。
曲遙一愣,往外探了探身子,只見寧靜舟筆直地站在門外。
嚯!曲遙一看是寧靜舟,瞬間笑開了花,拍著寧靜舟的肩膀道:原是我寧大師兄,太好了!這一路上有的玩
曲遙餘光一掃,發覺旁邊還站著個人影,待他看清這個人之後,身子立時僵硬了
這師叔你是來送我和師兄的麼?曲遙僵硬地問道。
不。澹臺蓮面無表情:一起。
曲遙頓時石化。
寧靜舟在蓬萊已經呆了五年,算了算的確到了出海修行的日子,所以和曲遙一道走也是正常。
可是我師叔跟著我們出海是為何啊?曲遙哭喪著問雲書道:你讓我這一路可怎麼活啊?
我為何不能出海?澹臺蓮皺著眉頭斜睨曲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