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之下,女生決絕提出分手,奪門而出。
男生沒有去追,他頹喪地坐在沙發邊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不夠解愁似的,他又去拿了瓶酒,悶頭開始灌。
最後整個人半醉半醒地癱在了沙發上。
男生流著淚,在醉酒中慢慢昏睡過去。
過了一會兒,他手指鬆了力,被他夾在指間的菸頭失了禁錮,掉在了地上。
猩紅的菸頭明明滅滅,原本不成氣候。但因為屋內放置了大量商品貨物,又堆砌得凌亂無序,突然,客廳玄關高處一個敞開的櫃子裡掉下來一箱極沉的電子裝置。
砰地一聲重響,男生被震醒。
他惺忪地掃了眼不遠處落地的貨物,並沒有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
卻不知,那箱子落地引起的地板震顫,把茶几下方未封蓋的酒瓶震倒了。酒液淌出,流至未滅的菸頭處。
火苗瞬間吐出一條火舌,那火舌順著酒液延伸的方向,像貪吃蛇一樣,越滾越大。
……
「咔!」導演叫停,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非常棒,這一段可以了。」
至此,第一場室內戲拍完。
早有準備的工作人員及時上前滅火。
秦熾目光警惕地盯著那長蛇般遊走的烈火,本欲上前,見工作人員提前做了充分準備,撲火方式也夠專業,便沒插手。
等火徹底熄了,他從塑膠椅子上起身,準備去拿瓶水喝。剛站起來,就見那剛從戲裡出來的林禪睜大了眼睛,朝自己……準確地說,是朝自己身旁的方向看了過來。
秦熾下意識皺眉,預感不妙地側了下頭。
果然。
不那麼意外地,看見了瘟神。
瘟神見秦熾終於注意到了自己,笑著打了個招呼:「秦隊長,晚上好。」
秦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繞過他去拿水了。
裴宴時跟在他屁股後頭:「你不問問我來多久了嗎?」
秦熾沒搭理他。
他又問:「我給你發訊息你怎麼不回?」
秦熾拿起水,擰瓶蓋的動作像在擰誰的腦袋:「我想問,你不用上班的嗎?」
「我是老闆。」
秦熾扯了扯嘴角:「那你真棒。」
「我確實很棒。」裴宴時話接得無比自然,「不論是做生意、做人,還是做……」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完:「都很棒。」
「裴宴時。」秦熾仰頭喝完水,看著他。
「怎麼?」
「你還能更欠一些麼?」
裴宴時的確還能更欠。
他欠了吧唧地回:「我只是表達了一下強烈的自我認同感,你不覺得自信的人非常帥麼?」
「我只覺得有欠收拾。」
秦熾想起了剛才聽到的林禪和夏芒在房間裡吐槽的那些話,一股無法遏制的厭惡感頓時湧了上來。
他鄙晲地看著裴宴時:「你的自信來自哪裡?」
裴宴時回看他,從他的神情、語氣裡,捕捉到了那種非常扎人的、熟悉的嫌惡感,不由得面色微變。
還不等他說什麼,就聽見秦熾涼淡又諷刺地接了句:「那些說你很大、很硬、很持久的小情人嗎?」
裴宴時目光陰鷙,沒說話。
秦熾湊近一些:「如果你的自信是來自他們。」
「那隻能說。」
「你可能被他人的奉承蒙蔽了雙眼。」
「指鹿為馬聽過吧?」
「那是真話嗎?」
「不是。」
「不過是普通人迫於上位者淫威的權宜話術。」
他一節一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