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伕婦三人才終於在一處三面都被山石環繞的小山坳裡安頓了下來,就著何大有生的一堆小火,先是簡單吃了何大有帶的乾糧,又喝了水,便何媽媽與簡潯在馬車上,何大有在馬車旁隨便將就一晚,歇下了。
何媽媽惟恐吃的喝的太粗陋,簡潯受不了,也惟恐她睡得不舒服,簡潯打小兒便是由她貼身服侍照顧的,自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家的大小姐養得有多精貴。
然而簡潯卻從頭至尾都未叫過一聲苦,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將乾硬的乾糧強自嚥下,躺倒在了冷硬硌人的馬車上。
比起前世所受的那些苦痛,比起與父親天人永隔的傷悲,比起重蹈前世覆轍的絕望,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次日一早,簡潯便透過何媽媽,叫醒何大有,繼續踏上了前往西郊湯山的路。
為防府裡搜救的人追上來,一路上他們都是有小道便儘量抄小道走,所幸何大有是在外面行走慣了的,身上也多少帶了些銀子和乾糧以備不時之需,倒也沒出什麼岔子,到傍晚時分,主僕三人便順利抵達了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