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會兒雖惱極了永嘉侯,卻仍不是很相信他立刻就要將不軌之心付諸於行動,倒不是仍對永嘉侯抱了好的希望,而是不相信已卸甲回京一年多的他有那個能力,他再在軍中有聲望,這裡也是盛京,遠水救不了近火不是嗎?
因說道:“他拿什麼付諸於行動,這是盛京不是遼東,他能讓幾個人為他所用?”
宇文承川道:“父皇有所不知,二皇弟與四皇弟一早便暗中結了盟,四皇弟早年曾無意得了張改良火藥火器的殘方,這些年一直讓人在暗中研製,如今看來,永嘉侯方才往地上扔的東西,就是那張殘方上的了,便他們至今仍沒能將最厲害最管用的研製出來,將其他的做出來一些成品,威力也足夠驚人了,所以兒臣才敢肯定他們只怕就在今晚,就要鋌而走險了!”
皇上聞言,又驚又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既知道,怎麼不一早回了朕,讓朕早些將他們的不軌之心扼殺在萌芽時?”
想起韓卓以前在騰驥衛的舉重若輕,怒道:“是不是你告訴太子的?你就算忠於太子,也不能事無鉅細都回了他,卻瞞著朕,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朕若不是,若不是……有言在先,朕現在便砍了你的頭!”
宇文承川忙趕在韓卓之前道:“父皇別怪義……別怪韓大人,是兒臣逼他不告訴父皇的,父皇若是一早便知道這事兒,四皇弟怎麼也逃不了一個被圈緊的下場,總是兄弟,兒臣不想眼睜睜看著他落得那樣的下場,所以當時替他留了一線,卻沒想到,他竟變本加厲,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父皇要罰,就罰兒臣一人罷,與韓大人無關!”
皇上聽得宇文承川前半段話,還覺得有幾分欣慰,果然長子是個寬厚的,只要他一直這般寬厚,將來他百年後,至少也不必擔心其他子女落得不得善終無以繼日的下場了。
但很快那欣慰就變作了惱怒,當著他的面尚且如此維護韓卓,是把他這個父皇置於何地,果然他這個兒子白生白養了嗎?
皇上正要說話,騰驥衛指揮使滿臉凝重的進來了,行禮後稟道:“皇上,臣方才奉旨去成國公府拿人,沒想到卻遲了一步,成國公府已是人去樓空,所有主子都不見了,只剩下半數不到的下人,問下人成國公等人去了哪裡,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今該怎麼做,還請皇上示下!”
人去樓空,所有主子都不見了?
皇上本就正滿心的惱怒,聞言就越發的怒不可遏了,隨手抓起御案上的茶盅便往地上砸去,“那麼多人,怎麼會忽然說不見,就不見了,難道他們都長了翅膀會飛不成?立刻派人給朕去追,但有反抗,格殺勿論!永嘉侯府和二皇子府亦即刻派人去圍剿,膽敢反抗者,不論是誰,同樣格殺勿論!”
宇文承川忙補充道:“陸大人,成國公必定是帶領家小往福建方向投奔成國公世子去了,你立刻派了人快馬加鞭去追,一定要趕在他們在天津衛上船前追上他們,否則待他們上了船,再要追捕起來,可就難上加難了!好在他們一行男女老少皆有,行動起來必定快不了,應當能很快追上的!”
如今看來,成國公必定也在御前安插了人,而且安插的人地位還不低,所以才能這邊一曝光他們父子的罪行,他們便立刻傾巢出逃了,不過便他們一收到訊息便立刻準備起來,也不可能這麼快即收拾好出了盛京城才是,可見他們是一早便有預謀的,只可恨他們竟然沒有提前發現!
陸指揮使見皇上並沒有出言反駁太子殿下的話,那便是默許了,忙應了一句:“臣謹遵皇上和太子殿下旨意,這便派人捉拿逃犯去,一定會將所有逃犯都儘快捉拿回來,請皇上和太子殿下放心!”行禮卻行退了出去。
皇上這才怒聲說道:“朕才下了旨,那邊便已是人去樓空,可見早有預謀,也可見他們這些年在福建到底做得有多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