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也不客氣,過來便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你是越來越厲害了,怕是超過冬閒,易如反掌了。”
好端端怎麼又扯到冬閒大士的身上去?
唐時有些不明白,雖知道冬閒不是什麼好人,可他們的話題,似乎跟冬閒沒有一點關係。
湯涯瞧出唐時疑惑來,只解釋道:“前一陣北老傳信給我們,說是冬閒背後那人忽然之間消失了所有的蹤跡,現在冬閒不能登仙,可是壽數將盡,又跟杜霜天一樣,是個強弩之末了。所以,最近外荒這邊有一些動作——”
他輕輕地比了一個手勢,面帶著微笑。
可是,湯涯的這個手勢,與他臉上的和氣,一點也不相符合。
唐時看明白了,卻覺得他們膽子太大,這不跟造反沒兩樣嗎?
章血塵一如既往,帶著那滿眼的狂氣,只道:“該換天了。”
該換一換頭頂的這一片天,汙濁了,不適合整個大陸了。修士們都不喜歡的天空,還要留著幹什麼?
換天,而已。
輕飄飄的四個字,落在人心頭上卻沉沉的,只是更恐怖起來。
像是一點火星,點燃了人心底最深處那些狂妄的、囂張的渴望。
待我伸手,將這天——改換。
不久之前,冬閒背後的那個人忽然之間消失。
他又想起,被他打破的那一面鏡子……
剛剛回大荒,就要有這樣的一樁事來,也說不上是好還是不好,雖還有一眼,可現在說起來卻跟迫在眉睫了一般。
唐時低眸,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還有裡面淺綠色的茶水,彎唇道:“確是如此。”
***
大荒渡劫期修士大會,乃是渡劫期修士的專場,大荒閣的修士們,將在一年後齊聚內荒之荒城。這一年裡,唐時什麼地方都沒有去,不過就是閉關修煉,偶爾指點一下應雨,跟秦溪成書喝喝酒,跟章血塵打打架,或者——進爛柯門閉關。
是非還是沒有出現。
這樣的情況,看似正常,可讓唐時不舒服極了。
十二年。
這個節點,恰好在唐時參加渡劫大會的時候。
臨到要出發,依舊不曾見到是非,他在爛柯門上留下一句話,便出了這空間,同章血塵一起,出發前往荒城參加渡劫大會了。
依舊是在黃沙茫茫的最中心,那漂浮生長在黃沙上方的城池,由黃變綠,奇幻無比。
從城門之中進去,城中心的位置有一座高臺,章血塵似乎很熟悉這裡了,他們帶著名牌,輕輕將名牌往高臺變的凹槽上一按,便已經從高臺下面的石壁上進去了,依舊是一個須彌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