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學樣又跑了一個大賀部,最後就連整個契丹和奚人族群,全都和他安祿山反著幹,倒把安祿山整的很是被動。
按照安祿山的意思,天寶十四年的秋收過後,自己手下近二十萬大軍糧草充足、兵強馬壯,待那降雪之時,朔方以西的各部唐軍,為道路
所阻,不宜調動,正是自己起兵的大好時機。
可是現在倒好,不但契丹、奚人和他安祿山翻臉了,連派去回鶻、渤海與靺鞨地界去聯絡的隊伍,連一個好訊息都沒帶回來。
習慣了惡人先告狀的安祿山,接連給玄宗皇帝寫了密信,連連表忠心說好話,可是迄今為止,皇帝那裡連一個回覆都沒有。
范陽起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可是朝堂和朔方軍的動向,讓安祿山很是有些吃不準。
崔乾佑手下的勁旅,如今已然傷了元氣,所能憑藉的,不過是扣押了皇帝向契丹遙輦俎裡和奚人李沿寵派出的和親隊伍。
可惜安慶緒是個好色的,竟然幾次把主意打到了兩個和親公主的身上。
安祿山一來是怕安慶緒守在兩個公主身邊惹出禍事,二來是想借機去朔方安思順地界打探打探朝廷的訊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安慶緒帶隊赴武川參加馬球比賽去吧。
安慶緒跟在隊伍裡,眼見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待在觀禮臺上,只有自己像是被戲耍了,跟個雜耍的猴子似的,滿賽馬場跑。
安慶緒越想越生氣,心裡打定主意了,馬球賽一定要拿下不說,待李俊和安雅大婚的時候,非要給他個好看!
安慶緒這裡正無處發洩怒火,可觀禮臺上的眾人,則各個五味雜陳。
站在安思順的立場上看,安祿山原本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跟班小弟,後來竟然隱隱爬到了自己頭上,可奈何天子的聖意誰都揣摸不清楚,就連楊國忠都拿安祿山沒辦法。可氣啊,可氣!
站在朔方一眾大小官員的立場上看,這個安慶緒在朔方境內簡直有恃無恐,你范陽軍號稱天下第一鐵軍,可焉知我朔方軍才是自認為天下第一強軍?
站在李倩和皇室的角度看,這范陽軍和安祿山果然是犯了眾怒,若沒有滔天的罪行,現場這麼多百姓不會無緣無故冷落他范陽競技隊,看來安祿山和范陽軍果真是有些問題,回去以後務必要和皇上稟告清楚。
而站在其他都護府和部族的角度來看,比如回鶻人,比如吐蕃人,比如各都護府的角度來看,這安祿山父子的東北三鎮,定然和安思順李俊的朔方軍,定然是在哪裡產生了齷齪,以後大可以順勢經營一番,拉一派打一派,總能在兩個姓安的中間取些利益。
而站在世家大族和商旅的角度來看,以後和東北三鎮做生意的時候,還是留些心眼和餘地,看樣子這個安祿山不是個好相與的合作伙伴啊……
范陽競技隊之後,緊接著就是朔方都護府競技隊入場。
在自家的地盤上,觀禮臺上面又坐滿了朔方的大佬,圍觀群眾怎能不振奮歡呼?
一前一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安慶緒恨不能插上翅膀飛走了事。
隨後,遙輦和大賀部組成的武中新鎮競技隊登場。
那入場口附近,本就是以兩部百姓為主。見自家的競技隊入了場,兩部的百姓首先就扯著嗓子歡呼了起來。
武中新鎮競技隊的隊員們,都是從振武遙輦三衛精挑細選出來的好男兒,身著統一裁剪和加工的新衣,既有遙輦和大賀兩部的契丹特色,又加入了振武軍和朔方軍的元素,氣勢上竟壓過了朔方競技隊一頭。
先入場的契丹耶律部競技隊員們,看著遙輦和大賀的同族弟兄們,一個個朝氣蓬勃,心底裡無不產生了羨慕之色。
唯有觀禮臺上的耶律部大長老明白,契丹內部如今早已是暗潮湧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