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晏按在畫紙上的長指指尖更白了,眸光卻不動聲色地隱下深邃:“在哪?什麼時候?”
“就、就有天晚上,我睡不著覺。”
盛瀾不敢抬眸,下耷的長睫底下、漆黑的眼珠晃動片刻,最後還是掏出了一幅畫。
一個人高挑修長的背影,沙漠背景,涼風孤月。
正是幾天前盛瀾第一次直播時畫的。
這兩天上班,他發現公司裡有那種還原度極高的印表機,就打出來了,還偷偷送去裝裱。
現在已經裱好。
原本也是打算要送給鬱長官的,只是沒想好什麼時候拿出來。因為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是鬱誠晏從天而降的那天,落在盛瀾眼裡的畫面。
所以盛瀾給這幅畫起名
叫《拯救》。
“拯救。”鬱誠晏忽然說出了這兩個字。
盛瀾:“?”
鬱誠晏已經拿起那幅畫,仔細地端詳起來。
盛瀾:……趁機趕緊將小倉鼠畫紙放進口袋(收納器)裡藏好!
鬱誠晏冷昳穠麗的眼專注地掃過上面每一筆筆畫,偶爾還會用修長的指尖在上面擦過。
就好像直播時青年明明已經完成畫作,卻還是會時不時地落下手指,對本就完美的畫作再進行雕琢。
“真送我了?”他問。
“嗯……”盛瀾堅定點頭:“送你。”
鬱誠晏忽然笑了:“五十萬星幣呢。”
“?”
盛瀾詫異抬眸:“你看了我的直播?!”
不僅彈幕裡有人刷要五十萬星幣買,下播後盛瀾還收到了這樣的私信。五十萬星幣對他來說記憶猶新,好像只有看過他直播的人才會這麼巧說出這個數字。
鬱誠晏不置可否,抬手又摸了摸畫作,說:“回去掛家裡。”
盛瀾耳尖尖又一紅,忽然想起今天其實是他要搬進鬱長官家的日子。
他還沒有去過,前兩天鬱長官說要先打掃一下內部環境再接他過去,今天終於收拾妥當。
儘管感覺還是有點快,但盛瀾還是有億點點好奇——究竟是奪大的家,要打掃這麼久呀?
不過聽說對方要把這幅畫掛家裡,盛瀾還是說:“列印出來的還是沒有親筆畫上去的好,可惜不知道這個世……這裡有沒有畫紙耶,我在星網上沒有找到……要是可以買到的話我還是親筆畫比較好。”
“畫紙。”鬱誠晏輕輕重複這兩個字。
“嗯嗯。”盛瀾:“就是比較專業的那種……”
鬱誠晏明顯對於此處“專業”的定義略帶困惑,但還是點頭說:“我叫人去找。”
“好。”
“沒有的話就讓人做。”
“啊?那倒也不必……”
盛瀾抬著晶亮的眼眸追隨男朋友的身影而去,午後陽光的光與影裡,鬱誠晏忽然欺身上前,在青年額上落下一個溫熱乾燥的吻。
“謝謝,我很喜歡。”
盛瀾:!
作為實習生,盛瀾下午還是要回公司上班。
但在那之前,被送去公司的路上,他又覺得脖子不大舒服……準確地說是腺體的部位發燙。
第一次出現這種症狀,又正值一次分化時期,也不敢耽擱,盛瀾幾乎被鬱長官拎著飛速送到了秦博士那裡。
實驗室內,拿著資料板的秦鴻峻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認真詢問:
“沒有發情吧?”
還是沒有習慣這個世界會動不動就把這個詞放嘴邊兒的盛瀾:“……沒有。”
見他面薄,秦鴻峻就轉頭對鬱誠晏:
“做沒做什麼容易發情的事?”
平常時就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