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北梁人目眥欲裂,還待反擊,但蕭鳳山從身後親衛手中接過長槍,已是一點寒芒先到。
原本以為可以威壓整個場中的兩百騎兵,在以有心算無心之下,很快便被屠戮乾淨。
看著滿地的血泊和屍首,其餘的義軍頭領和部眾齊齊傻了。
別說蕭鳳山手底下的人,就算是那幫現在全部死絕了的人在方才戰鬥中所體現出來的戰鬥力,都遠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對手如此強大,關鍵還如此殘暴,這下子,他們是真的成了羊了。
“諸位,不必慌張。”
方才還宛如殺神的蕭鳳山帶著一身血汙輕輕一笑,說了一句聽起來無比荒唐的廢話。
兩百多具屍首橫七豎八地躺著,血把地都染紅了,怎麼可能不慌?誰又能夠不慌!
你把我們當什麼了!
我們只是善良的土匪啊!
蕭鳳山走到胡大奎身旁,“諸位,我們方才對這夥人動手,並非是因為他們對我家大當家的龍頭之位有異議,而是因為他們是北梁蠻子!”
他看著整個場中,“諸位不信,都可以看看這些人的手指,看看他們頭上帽子下面北梁人的髮式,還有這些戰馬的身上的印記。”
幾個頭目將信將疑地隨意翻開一具屍首一看,登時面色一變。
蕭鳳山趁熱打鐵,“我們雖然反抗朝廷的暴政,但我們終究還是大夏人,北梁蠻子侵我河山,劫我財貨,辱我妻女,人人得而誅之!如今他們竟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試圖當我們的領袖,這如何能忍!”
“今日殺他們,就是要為那些淪喪在他們鐵蹄之下的同胞冤魂,討一個公道!諸位!你們說,我們做得可有錯嗎?”
幾個頭目還在面面相覷,但手下愚蠢而容易煽動的部眾已經在蒼浪山眾人的帶領下,高呼起了,“沒錯!”
蕭鳳山怒吼道:“北梁人該不該殺?!”
“該殺!”
“今日殺得夠不夠?!”
“不夠!”
“我們一起整頓兵馬,推翻暴政,誅殺蠻子,好不好?!”
“好!”
就此,人心盡收,大局抵定。
蕭鳳山看著帳中的諸人,“諸位還有何異議否?”
一幫郡中義軍頭目對視一眼,明白了之前想好的那些合縱連橫的謀劃在此刻對方強大的兵威之下,都顯得那麼可笑。
“請龍頭正位!”
“請龍頭正位!”
胡大奎膽戰心驚地看著蕭鳳山,蕭鳳山微笑抱拳,“請龍頭正位!”
一場比起當初扶持東方明登基的大典要寒酸荒唐許多的鬧劇結束,蕭鳳山的心頭卻有著不遜色於當初的成就感,或許那就是正與不正之間的區別吧。
後續的事情,他便不再出現,將風頭盡數讓給了胡大奎。
但等到了夜晚,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的拜訪,卻給這場本以為結束了的鬧劇,又添上了幾分波瀾。
“你是說,你是東方平的人?”
蕭鳳山看著面前的黑衣人,微微皺眉。
黑衣人輕輕搖頭,“閣下還是不要直呼殿下名諱的好。”
“殿下?”蕭鳳山嗤笑一聲,“他殿哪門子下?不叫他東方平我叫什麼?勇郡王?還是東方將軍?他還認朝廷給他封號嗎?”
黑衣人神色一滯,“閣下倒是牙尖嘴利,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如今手握兩萬精銳邊軍和兩萬雨燕軍,在整個雨燕州,無人可以抗衡。”
蕭鳳山不為所動,不以為意地看了他一眼,“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義軍的山寨?不知道義軍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黑衣人微笑道:“閣下是反朝廷的,我們殿下也是反朝廷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