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有那等雄文問世,定能高中。”
“會試可不是那麼簡單。”崇寧帝搖了搖頭,旋即輕輕在案几上一拍,“罷了,各有各的福分,朕沒降罪於他就算照看了,此事讓他自求多福吧!”
“明日禮部名單送來立刻拿給朕看。”
“是。”
——
長樂宮。
德妃靠在榻上,婀娜的身段在愈發清減的衣衫下曲線畢露,更顯誘人,秀髮如瀑,眉目似畫,整個人顯露出成熟美人的極致風情。
只可惜花開深閣無人得見。
袁嬤嬤緩步走過來,幫忙理了理香爐裡的薰香,笑著道:“娘娘是在擔心夏公子嗎?”
“是啊,這明日就要放榜了,他這一步到底能不能走好,可就關係著他的未來呢!”
對於這種事情,德妃就沒必要強作鎮定以安人心了,坦白地說出了自己的憂愁。
袁嬤嬤輕笑道:“夏公子那是何等人物,咱們只求中個進士,也不需要多高的名次,以他的才華,定然是可以的。”
德妃輕輕搖頭,“若是有才學就能中第,古往今來又豈會有那麼多懷才不遇之士,就怕那最壞的情況啊,畢竟他都沒怎麼好生溫書複習過。”
她嘆了口氣,緩緩坐起,“更何況但是以他的心氣,又怎麼甘於只當個榜末呢。”
——
同一片月色之下。
洞庭湖畔的蘇家塢中,一身白衣的蘇炎炎對月獨望,神色憂慮;
白衣山上,謝胭脂站在白衣山莊最高的樓頂,雙膝下跪,對月焚香而拜;
江安縣中,夏景昀的父母雙手合十,默默祈禱,雲老爺子揹負雙手,神色也帶著幾分憂慮。
江安侯府,孤燈如豆,馮秀雲默默地裝著一個個的紅包彩頭,她堅信,他一定會中第的,明日就要將這些紅包都發遍侯府之中。
翌日一早,酣睡了一夜精神煥發的夏景昀便和黑眼圈更重了的白雲邊一道出了門,去往了泗水會館。
這也是一貫的傳統,雖然說看榜是個很熱鬧的事,但是一屆考生少則一兩千,多則三四千,不可能全部擠到貢院外的小廣場去看的。
而且有些考生壓力太大,有些考生想要端著讀書人該有的矜持,種種原因之下,大多數的舉子們就都選擇了在自己的會館之中等著,會館也會派人去謄抄榜單送來。
而真正圍在貢院外面等訊息的,只有一部分性急或無聊的舉子,絕大多數還是看熱鬧的中京百姓,以及一些想要藉著進士身份,改善自家低賤商人地位的富商,或者想要延續或重振家族風光的沒落貴族們。
因為雲夢會館和泗水會館離得近,這些日子也都走熟稔了,乾脆就兩家在一塊看榜了。
圖個熱鬧的同時,也暗含著一如既往的比較之意。
也正因為這比其餘會館都要熱鬧的場景,昨日的於道行等人也欣然答應了夏景昀的邀請,一塊過來等著看榜。
所以,當夏景昀和白雲邊來到會館門前的時候,只見會館大堂已是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眾人瞧見他倆的身影,都齊齊起身問候,而徐大鵬等人也趕緊招呼他們過去。
等他們落座,眾人便又繼續方才的話題聊著,但同時也都帶著幾分心不在焉,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那架勢,讓一旁的教諭都忍不住提醒道:“你們悠著點啊,別一會兒還沒看著榜單,就把先把自己喝醉了。”
會試頗為特殊,它既是這些考生最重要的龍門關,但又因為殿試的存在,在實際上變成了一個殿試資格考試,真正的排名和榮耀都留到了殿試之後。
所以,便造成了這種既緊張,但又沒那麼正式的局面,這些人都還能喝上兩杯緩解緩解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