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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中的那些舉子也無奈道:“教諭,我也不想啊,但我這心裡慌啊,這要萬一不中,就又是三年,人生能有幾個三年啊!”
龍首州的今科解元於道行笑著道:“這其實也很正常,無數讀書人之中取秀才,無數秀才之中取數千舉子,數千舉子中取三百貢生,古往今來,能一舉而中的又有多少呢?高陽兄昨日說得好,中了不驕,落第不餒,來年再戰便是。”
雲夢州的成教諭也嗯了一聲,“不錯,我等教諭在州學之中,成敗見得多了,諸位一定要心境平和,堅韌不拔,不因一時得失影響自身心境,方能行穩致遠。”
夏景昀笑了笑,“咱們把事情想得好一點,或許今日堂中,所有人都能高中呢!”
眾人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誰都喜歡聽好話,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齊齊舉杯。
一片歡聲笑語中,同樣坐在堂中的程子云幾人低頭默默癟嘴。
“笑吧,看一會兒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萬一人家就是臉皮厚,不在乎什麼名次,中了就行呢!”
“那沒轍,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即使如他們也知道,以夏景昀的才學,即使有著那麼多困難,但要想不中可能性並不算大。
只不過那時候的他,恐怕就不好再這麼厚著臉皮站在眾人目光的焦點,談笑自如,指點江山,揮斥方遒了。
自當初的爭論而來的莫名其妙的恨意,以及如今心頭那股抹不去的嫉妒,驅使著他們愈發祈求著夏景昀的失敗。
“巳時到了。”
隨著泗水州許教諭輕輕的一句話,場中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片刻之後。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停在了泗水會館之前,一個騎手衝入大堂,將一卷紙交給了大堂掌櫃。
大堂掌櫃當然不會放過這等露臉的機會,站在一把椅子上,高聲道:“崇寧二十四年,丙辰科,會試,第二百五十一名至第三百名,以下老爺們高中!”
說著便扯著嗓子念起名字。
然後堂中不時響起幾聲歡呼。
三百個名額分到十三個州,雖然此地有兩州之舉子,也沒多少人,所以,五十個名頭念下來,僅有寥寥數人得中。
而見此情形,將整個大堂都擠滿了的眾人,更是緊張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掌櫃的還沒念完,第二份從二百零一名到二百五十名的名單又傳了回來,便無縫銜接地直接唸了起來。
“泗水州老爺徐諱大鵬,高中丙辰科會試第二百零八名!”
徐大鵬大喜過望,激動高呼,“我中了!我中了!”
程子云在一旁不屑道:“瞅他那樣,中個二百多名,嘚瑟個啥啊!”
“誒,這二百到三百,都沒夏景昀的名字,莫不是他還考得不錯?”
“有可能,看來人家本事還是高呢!”
但是,接下來,第一百五十一名到第二百名,第一百零一名到第一百五十名,第五十一名到第一百名,程子云、曾濟民等人也都取中了,但居然依舊沒有出現夏景昀的名字。
不少人心頭忍不住湧出一個念頭:夏公子不會真的落榜了吧?
因為會元是要單獨公佈,所以下一匹快馬抵達時,送來的是第二名到第五十名的名單。
在這份名單中,雲夢州解元白雲邊,四象州解元童行瑞都名列其中。
但是,依舊沒有夏景昀的名字。
同樣,也沒有那位龍首州解元於道行的名字。
於道行忍不住看向夏景昀,白雲邊、徐大鵬、曾濟民等人也朝他看了過去,以及許多人也都默默將目光投向了夏景昀。
結合著現實情況,讓誰在這兩